“你马上回去盯着,留意这对狗男女。”
翠娥本来是想去给侯府留着的谭琳的人报信,被老主顾谭蓉拦截,只能就此打住,折回乔晚凝住的院子。
……
待翠娥离开后,乔晚凝闭门折身就见楚柏渊已经起身下地,套上了外衫。
走到乔晚凝面前,拿起她手中托盘上的茶,不客气地喝了口润了润嗓子。
然后又从袖兜里掏出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份乔晚凝写的“道歉收条”,拍在托盘上,用茶盏压住。
“给莲妃医治的诊金我们清了,现在只剩下你欠本王的一条命!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否则留你何用?!”
不是楚柏渊威胁人的话说的溜,而是他的心情真的放松下来。
刚醒来的时候真把他吓了一跳,但通过仔细观察,他断定,有些话追命也不过说说而已。
因为他发现,夜里他将追命甩开的时候,无意中瞥见追命身后衣衫下摆的某个位置扎着片带针的草叶,此时依旧原样未变的扎着那里,而听命转身的追命丝毫未觉。
也就是说追命的衣衫根本没有脱过,也没有和衣躺过,否则衣衫翻动,那片叶子即便依旧扎在衣衫上,也肯定不会维持原样。
知道这小子吓唬他,楚柏渊不仅不恼,反而假做不知。
正所谓顺水推舟清了这笔账,无债一身轻不是?
当然,这也不过是让追命以为而已。自己还欠了多重的债,楚柏渊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想想这小子还守着点底线,没有真玩过火,楚柏渊略感欣慰。
乔晚凝是怎么瞧着都觉得楚柏渊看似冰冷的目光中带着点不明不白的笑意?
难道此人对这种清账方式感到满足?
口嫌体直?
这剧本走向可不对啊!
难道……难道这个男人之前一直在装模作样,其实真的是弯的?
啊呀!这就不大妙了。
比那个承担什么仇人之子的身份更可怕。
楚柏渊见追命端着托盘后退了一步,以为对方又被他吓到。不管心里又在琢磨什么妖,反正表面看起来是受了吓。
追命是受了吓,可楚柏渊还是误会了他受吓的本意。
见楚柏渊眉眼中的笑意更甚,追命觉得身上有点发凉。
好像,自己这个打猎的反成了猎物的猎物。
节奏乱了套!
追命想要呼唤乔晚凝。
“王爷,请喝茶。”
追命将托盘送到楚柏渊跟前。
楚柏渊垂目淡淡一扫,又瞟向追命身后的屋门,“乔晚凝那个婢女可不老实。”
追命也听到了有人蹑手蹑脚地回到院子,“看来是有人想凑热闹了。”
“如此,倒也不能说是那个惹事精生事。”楚柏渊走到门前,从缝隙朝外看。
翠娥从墙角拿起扫把,扫起地来。
一边扫着,一边朝屋子这头张望。
“这种货色真是拉低了本王身份!”
想想乔晚凝的对手是这种人,曾与乔晚凝交手的楚柏渊觉得自己好没面子。
那样不屑天高地厚的女子应付这些人也真是委屈了。
“你陪他们玩吧!乔晚凝回来之后让她去找本王一趟,本王有话与她说。”
楚柏渊一个闪身便从后窗掠出。
那步子真是轻快。
看来,这人的心情是真的好!
为什么呢?
追命公子悻悻地摸摸下巴。
还不是自以为支付了半夜诊金?
这种发自内心的好心情真不是能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