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该是我的东西,你们要一样不少的还我,既然你们不仁,便不要怪我不义。”
“不义?你要如何不义?咱们丞相府将你养大,你就是这样报答的?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若早知如此,你便该随你那短命的娘亲而去。”
老太太说话实在是不好听,拐杖敲的砰砰直响,脸上的皱纹在此刻都生动了起来,一副尖酸刻薄样。
“老太太你确定要与我说此事?你们是如何养我的,要不要去大街上说说,让大家来评评理。”
温竹卿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摔在地上,她可以忍受这些人说自己,却听不得这些人如此辱骂她的娘亲。
在原主的记忆中,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总是眼角带笑,会摸着原主的头安慰受委屈的原主,会亲手给原主做一些小玩意哄她开心,会在夜晚将原主搂着怀里,轻声给她讲故事。
温竹卿虽然只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并没有经历过那段时光,但是她依然能感受到原主母亲的爱。
甚至因着前世的她没有享受过母爱,所以更加珍惜那段她不曾参与过的时光。
“死者为大,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的儿媳,老太太你也是做过儿媳的人,如今却一口一个短命鬼,我问你,你在说谁?嗯?莫不是富贵日子过久了,便忘了这富贵日子是如何来的了?”
温竹卿开口质问,她不忍心那样温柔的一个女子,被这些吸血鬼利用过后却转头诋毁她。
“若是没有你口中的那个短命鬼,你哪里如今的还有这般荣华富贵?”
老太太自打原主母亲沈芷漪进门便一直不满意,各种挑刺,但是沈芷漪不愿与她计较,不想让温淮安夹在中间为难,故而只能一人默默承受老太太的刁难,却没想到,死了还要遭受这些人的唾骂。
“你!造孽啊,我老温家怎么会教养出你这样的子女,造孽啊。”
见老太太吼了起来,上首的温淮安也动了气,他觉得自己今日所生的气,比往常一年都多。
“够了,此事便罢了,不要再说了,银子的事,你也不要想了,顶多便将你这些年的月例银子补上,其余的没有,若是你在继续胡搅蛮缠,本相便没有你这个女儿。”
温淮安脸色铁青,沉着声音道。
“糊涂,自古以来哪里有未出阁的闺女自己个儿管钱道理,过去的银子那是你自己不拿,不是我们不给,公中的银子,你休想动一分。”
老太太不肯松口,在她看来,这个丞相府的银子都是她和温淮安的,其他人休想沾染分毫。
温淮安在一旁不说话,眼里的怒气快要压制不止。
他实在是不愿看着这些人吵吵闹闹,大缙自古以来便重孝道,若是今日真将老太太气出个什么好歹,传出去那他头上这顶乌纱帽怕是要易主了。
“那银子是我应得的,一分都不能少,是不是以为我愿意当你的女儿,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若是可以,我倒情愿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温竹卿,你当真以为本相不敢将你赶出去是不是?”
温淮安听见这话,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十分难看。
“呵,有什么事是丞相大人不敢的?我盼着你将我赶出府的那一日。”
温竹卿实在是不想同这些人讲理,来日方长,自己总能将银子拿回来,她转身便要往外走去,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早已经饿的不行了。
老太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支撑不住,手里的拐杖脱手,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一旁的杨嬷嬷眼疾手快的接住,这才让老太太免于遭难。
“来人,请大夫。”
顿时房间一阵慌乱,温淮安扶着老太太,眼里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温竹熙在一旁掉眼泪,已经五岁的人,还不太能懂得什么是生老病死,眼看着老太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以为老太太要死了,故而扑在宋嘉柠怀里,哭的十分伤心。
温倾城和柳氏也装模作样的守在一边抹眼泪,然而温倾城的眼里却快速闪过一抹狠厉,只是无人看见罢了。
唯有温竹卿一人,不仅没有丝毫伤心,甚至还慢条斯理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了这么久,她嗓子都干了。
温竹卿也看出来了,老太太只是常见的老人心脏病,三高罢了,没什么大问题,往后只要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便不会有什么事。
温竹卿乐得自在,偏偏却有人不想让她舒服。
“大姐姐,你将祖母气的晕倒在地,自己却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喝茶,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
温竹卿觉得自己挺累的,不管走到哪里,总有贱人想害她。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被我气的,我还想说是被你气得,你怎么说。”
“我知道大姐姐你伶牙俐齿,但是今日之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就等着被父亲责罚吧。”话里话外都是幸灾乐祸。
“我会不会被责罚我不知道,但是你会挨打我倒是知道。”
说完将手里的茶水泼在温倾城身上,冬日的衣服虽然厚重,但是温倾城向来要分度不要温度,故而这一杯滚烫的茶水泼过去,烫的温倾城一声尖叫。
“啊!大姐姐,你做什么,我只不过是说了两句让你不要惹祖母生气,你为什么要将茶水泼我身上。”
这一声尖叫,成功将众人的目光拉到了两人身上。
柳氏急忙上前拉着温倾城的手,查看她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