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早有这样的心思!”朱允熥笑笑,沉吟片刻,“不但是韩王,几位还没就藩的小王叔们,也都到了上马拉弓的岁数了。按老爷子的意思,是送回凤阳老家,跟着勋贵老臣学习军事!”
“不过我看来,还是真刀真枪的历练好!过完年开春之后,就让他们都去三叔的军中,打虎亲兄弟,三哥好好教导他们,让他们快快成人!”
“臣遵旨!”晋王朱棡肃容道。
那边几个小屁孩王爷们,听到朱允熥和朱棡的对话,顿时喜上眉梢。
他们都是雏鹰一般的年纪,早想着展翅高飞,再也不愿意呆在皇城之中了。听闻如此,纷纷跪地谢恩,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朱允熥看着他们,忽然有些感叹,“时间真快,当初他们才那么高,父亲刚走的时候,他们还安慰我说,熥哥儿,咱们一块去看斗鸡赛狗!”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朱棡也感叹道。
“是长大了,大到再也没人叫我熥哥儿了!”朱允熥心中暗道。
“三哥,我也去吗?”
这时,一个已经不穿开裆裤,却依旧小小的身影,抱住朱棡的大腿,抬头问道,“带我也去呗,宫里玩腻了!”
说话这孩子,正是老爷子最小的儿子,二十六子朱楠。
看着他,朱棡的眼中闪过柔情,大手把幼弟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捏捏对方粉嫩的小脸,“可不成,你还小呢!”
“那,你们都走了,宫里谁和我玩?”朱楠低声,委屈的说道。
“去和六斤玩啊!”朱允熥笑道。
“不!”朱楠摇头,“他揍弟弟!”说着,撇嘴告状道,“父皇偏心哩,六斤打我,他老人家不许我还手!”
“胡说!”朱棡赶紧看看朱允熥的脸色,低声道,“那你是的晚辈,是和你闹着玩呢!”
“真揍!”朱楠道,“上次他用木头做的小木偶,砸我脑瓜们,说是砸核桃!”
“回头我帮你出气!”朱允熥赶紧劝道。
家族大了,孩子多了就是如此。小孩子之间,难免打打闹闹。朱楠等人年纪虽小,辈分却大,是六斤的叔爷爷。但平日常凑在一起玩,也是没大没小胡闹。
而且现在,老爷子茶余饭后最爱看的,就是小儿子和重孙子,一群上蹿下跳的皮猴子,往死里闹腾。
“揍他!”朱楠挥舞拳头,“不过也别真揍,万一揍狠了,他以后也不找我玩了!”
“平日都玩什么呀?”朱棡笑问。
“比谁撒尿远呗!”朱楠笑道。
“那你定然是第一!”朱棡大笑,随即对朱允熥说道,“殿下还记得前些年,父皇的寿宴吗?”
朱允熥笑道,“二十六叔,尿了二叔三叔还有四叔一裤子!哈哈!”
“来,给三哥看看,你小鸟长大没有!”朱棡笑着伸手,朱楠挣扎着不给看。
殿内,笑成一团。
忽然,一只风筝,飘过窗棂。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叔爷爷们!”
六斤的小嗓门响起,“你们在哪啊?”
“跟你爹说事呢!”朱楠小跑到窗户边喊道。
“出来放风筝呀!”六斤在窗外继续大喊。
“来啦!”朱楠欢呼一声,几个小屁孩王爷们嗖嗖的跑出去,唬得他们的贴身太监们,猫腰跟着。
朱允熥先站起来,随后是晋王朱棡,随后是诸位藩王,都站在窗边往外看。
六斤和小福儿手拉着手,站在梅花树下,两个小人儿,仰头笑看着天空飘荡的风筝,不住的欢呼追随。
忽然,小福儿脚下一个趔趄,扑的摔倒。
六斤直接把他姑奶奶拽起来,打扫下膝盖上的泥土,“不哭哩!不哭哩!”
小福儿皱着鼻子,忍着眼泪,“谁哭了?”
说话之余,忽然看到了窗边的朱允熥,跳着挥手,“熥哥儿,我在这,下来玩呀!”随即,银铃般笑着,跑到窗下,展开手臂,“下来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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