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不好弄啊!”
“不吃药肺不行,吃了药肝不行!横竖都是一死呀!”
席应真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面色少有的郑重,不住的用手抓着稀疏的胡子。
闻言,朱允熥也脸色郑重,开口道,“无论如何,还请你给想个办法!”
蓝玉倒是洒脱,开口笑道,“所有的郎都是这话,横竖都是一死。既然横竖都是死,那还吃那些苦要汤子做甚?”说着,又大笑道,“还不如该吃啥吃啥,该喝啥喝啥算求!”
“道爷没看到也就罢了,道爷既然看着了,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席应真忽然暴怒起来,大声道,“治不好你,岂不是砸了道爷的招牌!”说着,撇嘴低声道,“你们这群人,平日好端端的,要么不病要么就是绝症。他娘的平时不干好事,杀人放火,这就是报应!”
说到此处,又抬头道,“这俩病太难,道爷合计合计!”
随后,便独自走到一边,扯着胡子沉思起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殿下不用太心焦!”此时,蓝玉见朱允熥脸色不好,反过来劝慰道,“若能再活几年最好,若活不了,也是天数,命数!”
朱允熥心难受,强笑道,“你这心态倒好,这就对了,生病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心态,越把病当回事他越欺负你!”
“这玩意就跟在战场上打仗一样,越怕死的越快!”蓝玉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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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即将发白,朱允熥深感疲惫。
外边的马车暖轿已准备好,侍卫们在往鎏金的黄铜暖炉加着炭火。
“回吧,别送了!”上车之前对着身后的诸人说了一声,车架缓缓启程。
车厢温暖如春,让人有着昏沉的睡意。
朱允熥的身体随着车厢的节奏摇摆,闭目养神。
等他的马车进入宫,恰好紫禁城清晨的第一道钟声响起。
进了乐志斋,梳洗一番之后,王耻上前问道,“殿下可是要先歇息一会儿!”
“不了!”朱允熥坐在书案之后,“一天之计在于晨,大早上就睡觉,这一天就什么都别干了!”说着,忽然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因为他正拿起一份昨晚皇城落锁之前送进宫的折子,上折子的人让他颇感意外。
“臣燕王世子高炽谨奏,佳节在即,遥想天颜不胜想念。臣孙远在北平,思亲日甚,叩请怜臣,许入京拜年........”
“这才走了多久,又要进京来?”
朱允熥心琢磨,“怕进京拜年是假的,他们燕藩父子坐不住才是真的!”
辽东战事了解,但战事之的事,却暂时搁置没有任何声音。
姚广孝已死,可朱棣父子却拿不准应天府的爷孙二人,对他们是什么个态度,怎么个打算。这朱高炽在诸皇孙之,也算是入了老爷子眼的,颇为看周,让他来走一遭,打探下风声也是应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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