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的侍卫们也疯了一般,前方挡着他们去路的不管是谁,一律用弯刀砍倒。
“王爷,就这么走了吗?”一员悍将浑身是血,大吼着问道。
阿扎失里长叹一声,“我们败了,再不走就走不得了!”说着,看着手下爱将,“别灰心,回去之后咱们重整旗鼓,整兵再战!”
那悍将竟然落泪,哭泣道,“哪里还能重整旗鼓?我的部族损失殆尽,家里了男人,没了战马,没了牲畜,只剩下女人孩子还有老人。我带儿郎们出来,却不能把他们带回去,我有什么脸面回去.........”
“巴图..........”
辽王父子惊恐的呐喊之,那叫巴图的元军悍将竟然突然用弯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随后,在漫天喷涌的鲜血之,魁梧的身子重重落下。
“何必呢?”阿扎失里悲声道。
“父王快走!”塔宾帖木儿只是看了一眼死人,继续不断的催促。
“去哪里呢?”阿扎失里在这一瞬间,也迷茫起来,“巴图说得对呀,我们的二郎,战马都死在了这里,我还能去那里?那里又能容我?”
“去瓦剌,去鞑靼!”塔宾帖木儿大声道,“我们是黄金家族阿里不哥的后裔,草原的主人..........”
“哈哈哈!”阿扎失里忽然大笑起来,“草原的主人?”说着,他看向刚刚从云层后露出的太阳,“我们配吗?”
“父皇快走,明军来啦!!”
~~~
元军逃,明军追。
就像是猎场围猎一样,明军追赶着元军从这个口袋,跳进另一个口袋。
聪明的猎人都知道,困兽犹斗。最好的猎人对待猎物的方式不是杀死,而是猎物自己累死。
朱高煦双手插在袖子里,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冻草,蹲在一个雪包上。
忽然他的耳朵动动,他听到了马蹄的震颤声。
随后他的眼睛眨眨,他看到了地平线上无数的黑点正朝他这边狼狈的逃来。
“哈哈,来啦!”
朱高煦脸上大笑几分,但下一秒笑容凝固,因为他看到了在狼狈的敌军之,依然被紧紧护卫的元军狼骑。
“小海!”
“兄弟们!”
“看我给你们报仇!”
“哔哔!”朱高煦吹了两声唿哨,“兄弟们上马!”
翻身之后,战马前蹄腾空,鬃毛乍起。
朱高煦大喊道,“跟着我,杀过去!”
“大明!”
“万胜!”
又一道洪流,在冰天雪地之,冲向了狼狈逃窜的明军。
颠簸的马背上,朱高煦用双腿夹着马腹,身子随着马蹄的节奏缓缓蹲起,左手弓右手箭。
近了近了,近到可以看到敌人张开的大嘴里,恶心的黄牙。
马背上,朱高煦踩着马镫站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手的弓箭在瞬间搭好,弓如满月。
嗖!嗖!嗖!
射箭,抽箭。
再射,再抽。
一个照面的呼吸之间,朱高煦已经射出了五箭,五星连珠。
这种技艺他以前总是练不好,练习之时最多三箭。
直到前几天有个人告诉他,最好的练习场不是王府的演武场,而是两军厮杀的阵前。
箭射出,对面几人惨叫落马。
朱高煦轻巧的把弓挂在马鞍上,反手抽出狭长的马刀,身子微微偏斜,手的刀锋顺着冲击的力道方平。
噗嗤!
手上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刀锋掠过人的躯体,说不出的丝滑。
轰隆!
明军战马冲锋而过,留下一匹匹无人的战马在天地之间疯跑哀嚎。
冲锋的明军践踏着敌人的尸体,继续向前。
轰隆!
朱高煦的刀锋上没有一滴鲜血,可他的瞳孔之却满是鲜血。因为他再次看到了敌人的狼旗,又想起了死在那面旗下的兄弟。
随即,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因为他在狼旗之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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