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被吼的愣住了,随后赶紧跪下行礼了,“臣等不敢!”
大学士詹同开口道,“殿下,臣等确实是为东宫嫡长子吴王读书一事”
“还说!”啪的一声,朱允熥直接把手中的秘折,摔在桌子上,“看来,孤是对你们太宽容了。以至于你们,连臣子的本份是什么都忘了!”
“六斤读书,用谁不用谁,皇爷爷自有圣裁,轮不到旁人多嘴。你们若想着你们都是朝廷的大学士,将来教导六斤的责任,必然要落在你们的身上,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想为帝师?”朱允熥继续冷笑道,“就凭你们现在的心思,这份操守就不配!”
群臣面有土色,皆不敢再言。
“不是孤不给你们脸面,是你们自己不要!”朱允熥再开口骂骂道,“天下文武官员,各执其司,为江山社稷奔波。你们这些中枢的学士们,却在想着日后的晋身之阶。你们,真让孤寒心!”
“臣等有罪!”群臣下跪,叩首。
他们来之前心中想好了无数的说辞,可谁知皇太孙上来,直接就把他们的说辞给钉死腹中。而且,说的都是让他们羞愤交加的诛心之言。
其实按理说,这些人的想法也没错。上书皇孙读书,本也是他们的责任。若不是朱允熥今日心情烦躁,也不会如此的不留情面。
“六斤读书的事,以后再议,你们下去吧!”朱允熥不耐烦的挥手,“刘三吾留下!”
群臣退下,中书舍人刘三吾,留在原地。
“你管着翰林院对吧!”朱允熥开口问道。
“臣还兼着左督御史!”刘三吾低声道。
“这么多差事,不够你忙的,还惦记当帝师?”
“臣不敢!”刘三吾赶紧请罪。
“你不敢?这是不是你带的头?”朱允熥怒道,“孤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是不是?”
刘三吾汗如雨下,“殿下,臣”
“你是不是以为,当初你在老爷子面前说了句立皇孙,这辈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是不是以为,孤会始终念着你的好?”朱允熥厉声喝问,“你是越老越糊涂了!”
“开国的勋贵们,老得上不了马,快病死了,还想着为国效忠。而你这样的读书人,老了之后想的却是如何留名,如何当帝师,是不是?”
刘三吾浑身颤抖,“老臣不敢,吴王读书一事,本就是国事,是臣份内”
“住嘴!”朱允熥怒道,“孤最烦的,最厌恶的,就是你们把什么事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就这时,王八耻踩着楼梯上来,恭敬的说道,“殿下,中军都督魏国公徐辉祖,京营总兵官,五军都督佥事开国公常升等人求见,说有紧急军情!”
“传!”朱允熥喝了口桌上冰冷的茶水,转身对刘三吾说道,“下次,再弄一帮人到孤跟前来说这些有的没的,孤就不会这么好声好气了!”
刘三吾仓惶退下,时至今日他似乎才明白。当日那个被他们教导的学生,如今已成了说一不二的帝王。他们这些人,若再想着旧日,求皇太孙许诺什么,根本做不到了。
稍候片刻,数位武将进来,皆是神情严肃。
“要打仗了?”一见他们的表情,朱允熥心中便明白几分。
徐辉祖先道,“殿下,兀良哈部勾结鞑靼部,约有骑兵七万,进犯辽东,燕王告急!”
七万铁骑?燕王告急?
朱允熥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七万铁骑不怕,燕王告急才是真的有些棘手。
因为那位燕王,可是敌人越多他越高兴的,场面越大越是兴奋的。
/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