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正在北平打猎跑马,京城一纸诏书,他们就要入京读书。
临别时父亲眼里的不甘,母亲眼里的愁苦,他们都看在眼里。在北平他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子皇孙,可在京城,他们可以依靠谁呢?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咱们兄弟一快来的,就一块回去!”朱高炽忽然拉着两位弟弟的手,“你们心也被怕,虽说寄人篱下,可真是受了委屈,大哥自然会帮你们出头!”
“受委屈!”朱高煦冷笑,“谁敢给我委屈,我打断他的腿!”
马车外,护卫的队伍,魏国公徐辉祖看着远处的城墙,脸色多了几分凝重。
这次他去北平,一开始燕王那边是热情款待。但听说是要他三个儿子进京读书之后,态度大变。连带着,自己妹子那边也都是一张冷脸。
“哎!”
他心里叹息一声,其实他实在不愿意卷入这些事。皇家的事,到最后受埋怨的,绝对是外臣。
再说,大明那么多藩王,秦王晋王等人的子嗣,都没有进宫读书。唯独让燕王的儿子来了,这其倒是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怕还真不好说。
就这时,前方忽然烟尘乍起,一队十余人的马队疾驰而来。
徐辉祖刚皱眉,边上一个探马纵马过来,“家主,是二老爷带人来了!”
徐家二老爷,就是徐达的次子,徐辉祖的弟弟,如今赋闲在家的徐增寿。
马队瞬间而至,徐增寿一个飞跃从马上跳下,大步流星朝着这边过来,嘴里喊道,“我仨外甥呢!”
他眼里只有外甥,竟然看都没看自家大哥。
刷地一下,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朱高燧大叫道,“老舅!”一声老舅,徐增寿魁梧的身躯晃晃,三步变两步,直接扑过去,一把将朱高燧抱在怀里,“好外甥,老舅来了!”说着,看到朱高煦,也一把搂住,“这几千里路,委屈你们了!”
“老舅!”朱高煦还好些,朱高燧却扯开脖子喊,好像格外委屈一般。
朱高炽从马车上下来,整理下衣服,行礼道,“外甥见过舅父!”
“老大,你别多礼了!”徐增寿看看大外甥,痛心疾首道,“一路上风餐露宿,你都瘦了!”
这时,徐辉祖下马,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外甥来了,我这当舅的能不来!”徐增寿也不看他,开口道,“娘亲舅大,几个孩子千里迢迢来京城。我这当舅舅的不露面,孩子们心里说不上多难受!”
说完,看看燕王家的三个孩子,拉着老二老三,“老大,走!先家里坐坐,让你舅母给你们煮面条吃!”
“不行!”徐辉祖肃穆的开口,“几位小爷从北平来,首先要进宫!”
“我庄子就在京城外头,让几个外甥在庄子里吃口热乎的,再进宫不成吗?”徐增寿不悦道,“大哥,这可是咱们的亲外甥,你就一点人情不讲吗?”
“老舅,不是大舅不讲人情,我们兄弟三人奉旨进京,定然是先公后私。现去见了皇祖父和太孙殿下,外甥们再去您府上拜会!”朱高炽拱手道,“其实,一路走来,大舅对我们兄弟三人,已经很关照了。他就是冷面的性子,二舅千万别说气话!”
“那也要吃饭嘛!”徐增寿又走到朱高炽的身边,拉着外甥的胖手,“都到家门口了,简单吃一口,你是我外甥,谁还能拿这个说事吗?简简单单的,让你舅母下点面条,煮几个鸭蛋,弄几个小菜。今日皇太孙在宫召见勋贵大臣,说不上什么时候见你们呢。难不成,你们饿着肚子等!”
说话的时候,徐增寿的手,不动声色的动动。一张小纸条,塞到朱高炽的掌心。
后者面不改色,顺势拱手的同时,把纸条滑入袖子里,“二舅,真不行!若是皇祖父知道我们兄弟三个来了,先进宫,只怕............”
这时,远处忽然又烟尘乍起,一队着飞鱼服的锦衣校尉,鲜衣怒马而来。
“来者何人?”徐辉祖手下起兵,抽刀明知故问,根本没把锦衣卫放在眼里,又或是故意充满敌意。
“锦衣卫何都堂,奉旨接人!”
当先的番子喊一嗓子,锦衣卫停住之后,指挥使何广义下马,按着腰刀面无表情的过来。
“魏国公!”
“徐大人!”
何广义官阶比徐家兄弟二人低许多,但行礼之时未见多么客气。
“原来是何都堂!”徐辉祖笑道,“奉旨接人?”
“奉皇太孙殿下的旨意,接燕王三子进宫!”何广义目光看向那兄弟三人,“三位爷,跟下官来吧!殿下在东宫设宴,给诸位洗尘!”
话音一落,朱高炽一个跨步,挡在两个弟弟身前。老二还好,老三一直猫在徐增寿身后。
“既如此,劳烦大人带路!”朱高炽不卑不亢的说道。
“下官如何敢当大人二子,世子折杀了!”何广义为微微行礼,转身道,“给三位爷开路,进宫!”
朱家三兄弟,对两位舅舅行礼,然后上车,跟着锦衣卫走了。
“大哥!”看着车架走远,徐增寿开口道,“你说,是福是祸?”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你.........”徐增寿气结,“大哥别忘了,燕王和咱们才是一家人!”
“你别忘了,咱们姓徐!”徐辉祖盯着弟弟,“不该掺和的事,你别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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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了,这几天太忙了,时差都颠倒了,谅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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