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孤自己带着呢!”
朱允熥话音落下,王耻已经指挥宫人,拿出简单的泥炉架在旁边,同时又拿出两个装着清水的精美银壶,准备烧水。
道静顿时大感暗恼,心道,“师弟失策了,他是大明储君,随行的宫人把他吃喝拉撒用的东西都带全了,他怎么会喝外边的水?”
就在他心以为大事无望的时候,朱允熥忽然招手,把太监送到手边的银壶打开,嗅下里面的清水。
“这水,好似有些浑了!”朱允熥皱眉道,“闻着有股污浊之气!”
“银壶虽好,但是困水。本寺古井之水,乃是活水!”道静心一动,赶紧说道,“大明衣冠礼仪传承盛唐,用活水煮茶,正是盛唐遗风。殿下...........”
忽然,道静说不下去了。只见朱允熥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而旁边,朱允炆则在把玩着一个银壶,似乎置身事外。
“好!”朱允熥忽然一笑,“用你们的水!孤今日尝尝盛唐风味!”
道静后背都被冷汗湿透,强压心里的紧张,转头对外围两个面容清秀的沙弥说道,“去给殿下取水来,块!”
两个小沙弥转头就跑,但刚迈步就被人抓住肩膀。只见两个冷面卫士,冷冷的看着他们。
“小师傅慢点,我等和你们一起去!”
小沙弥看看他们师傅,然后有些惊恐的点点头。
石亭,朱允熥转头问向朱允炆,“听说你在淮安,喜欢和人墨客来往?”
“附庸风雅而已,不然岂不是无聊死!”朱允炆依旧把玩着手里的银壶,随口说道。
“既然你爱与人墨客交往,何不建个书院。咱朱家的王爷都是上马拿刀的,你喜好事,建书院也算一桩美谈!”朱允熥笑道,“孤看此地风景甚好,古色古香,沁人心脾。不如孤下旨,把这处古寺给你做别院。你每日带人在这,吟诗作对,才是真的雅!”
“呵呵!臣多谢殿下厚爱!”朱允炆笑道,“只是此间有主人,臣怎能横刀夺爱!俗话说,强扭的瓜也不甜!”
“你这人不老实,心里明明答应了,嘴上却说不要!”朱允熥笑道,“你也生了个儿子,他是孤的侄儿,孤还没有赏他什么,这便算孤的贺礼了!”
“如此,臣谢过殿下!”朱允炆坐着拱手,又看看周围景色,开口道,“其实,若殿下真愿赏他。臣斗胆,殿下将来让他边疆牧马如何?”说着,摇摇头,“此等风景虽好,却被树遮住了阳光。那里有万里边疆,策马奔腾来得畅快!”
“你还是在淮安待腻了!”朱允熥看看他,笑道。
他们两人说说笑笑,似乎兄弟关系极为亲密,没有什么君臣大礼。周围的人,都垂手听着,面无表情。
“哼!想要这处古寺,怕是你等不到那天了!”
道静心冷笑,他身后两个小沙弥已经拿着一装水的铜壶,从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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