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无声摇头苦笑,“您的岳父不过是庐州路的指挥使,麾下兵马不过八千。他是有些战功,可能和咱们大明的开国勋贵们比吗?”
“您这辈的兄弟当中,秦王的岳家是邓家,且不说人家追封郡王,那可是开国六公啊!晋王的岳家是永平侯谢家,那也是铁铁的开**侯,横扫漠北叱咤风云的老一辈人物!”..
“燕王的岳家更不用说,魏国公徐家!而您呢!和他们比,您有什么?那三位王爷上有太上皇恩宠,下有岳家的支持,二十余年百战余生,才能好另一方手下莫敢不从,您呢?您有什么?”
“再说些更不好听的!”平安又摇头道,“就算臣让您回大宁,您信不信,都不用朝廷大军到,随便一个老军侯带着皇上的旨意过去,您手下的人就会把您绑了邀功!”
“不可能....”汗水顺着鬓角不住的低落,宁王面如死灰但依旧嘴硬。
说着,心中愤愤的不甘之中,忽然涌现出无数的委屈来,“你故意埋汰我,当初父皇最疼我了!”
“是,太上皇是疼您!”平安摇头,张口说道,“从您到封地之后连年给与大权,可您知道为什么吗?”
朱权疑惑的看着平安,等待答案。
“就因为您没有根基,没有威望,没有资历,没有人脉!”平安看着朱权的眼睛,“因为您不是威胁呀!他老人家对您再好,也好不过对皇上呀!”
“您再想想燕王都服软了,您不是不知道燕王早些年的异动吧?他都服软了,现在是忠臣孝子,您再厉害能厉害过燕王?”
朱权的身子猛的一抖,面色苍白。
“七爷给您来信了吧?臣知道,皇上也知道。”平安继续淡淡说道,“不但这封信知道,你们私下里的小动作皇上都知道!”
“他知道什么....”朱权陡然紧张起来。
“您看,您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平安又笑笑,“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说着,叹口气,“王爷,在皇上那,你们没有秘密。”
“您真当五爷六爷七爷他们要仰仗您?臣是旁观者清,他们是故意把你太高,要利用您呢!”平安又道,“拿你当枪使!若心里真有你这个亲兄弟,七爷会给你写这样的信吗?”
“他是要拉着您一块死!”平安又是长叹一声,“您想过您调头回去不去京师的后果吗?”
“朝臣必然要上书治你的谋反大罪,到时候各位藩王定然会站在皇上这边。他们巴不得皇上对付您,甚至巴不得你们之间打起来。”
“为啥?因为一旦皇上和您兵戎相见,他们的事不就有缓了吗?到时候是有轻重缓急,他们是轻,您是急!”
朱权呆坐着汗如雨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话呢!臣就说这么多!”平安缓缓站起身,紧下了皮甲上的带子,“给你半柱香的考虑时间。”说着,转身朝外走,但在门口又停住脚步,“若您依旧要执迷不悟,臣也不会对您动手,毕竟您是老爷子的儿子,臣对您动手,日后无颜去见他老人家!”
“可是臣身后,是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他对您可能比臣对您还客气,但绝对会让您更难受!除非您铁了心的要反,不然还是听臣的吧!臣会害您吗?”
说到此处,平安红着眼睛,回头凝望,“十七爷,老爷子走了,您难道就一点不想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吗?你们父子一场,养育之恩,难道还比不过心中那点贪念吗?”
宁王朱权心乱如麻,脑中一片混沌。
看着平安,下意识的说道,“那....我去京师之后,皇上会不会....?”
“哎!老爷子呀,您怎么生了这么多蠢货儿子呀!”
平安看看晴朗的天空,心中暗道一句。
随后顿了顿,开口道,“臣不想骗你,臣只能说您去京师,兴许能保住一条命!若您不去,则是...遗臭万年死无全尸!”
猛的,朱权的身子一个趔趄。
“等等!”他叫住了正要朝外走的平安,“平保儿,你得帮我在皇上面前说话!”
说着,他心中一动,“我哪有大不敬的心,是七哥来信说皇上要杀我,我是怕了才不敢进京的!对,七哥就是这么说的!”
平安无声摇头,再次回头,“这些话,兴许皇上想听您当面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