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国最高法院的门楣上面,刻着三位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先贤。其中就包括我们的孔子,而后世子孙中许多人却把孔子说得一文不值。
把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当成糟粕,却把别人的东西当成了精神上的圣经,不可笑吗?
更有甚者,说我们一代代遵循的传统,是愚昧无知。还有人,干脆以自己出身为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丧心病狂。
殊不知,他们以为西方的好,却是一直否定我们己身的毒药!
信仰,传统,传承组成的,正是我们赖以延续的文化。一个国家失去了这些,还有未来吗?
一时间朱允熥百转千回,表情越发严肃。
“朕记得礼部治下有僧录司!”朱允熥开口道,“管理天下僧道之事!”
“是!”方孝孺开口,“设于洪武十四年,僧官正印是应天府外天界寺的主持法空!”说着,顿了顿,“臣见过那位主持几次,是位清贫得道高僧!”
“朕一会便下旨,以后僧录司不单管天下僧道之事!”朱允熥沉吟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要管,不但要管而且要严管。就像爱卿你说的,至今泉州漳州之地,依旧有景教遗毒!”
忽然,方孝孺预感到什么,目光看向朱允熥。
“礼部左侍郎夏原吉.....”朱允熥说着,皱眉沉思片刻,“其人倒还是有些才干的,朕欲调他至户部任侍郎,给张紞当个帮手。空出来的左侍郎,由方爱卿你接任!”
“这.....”一时间,方孝孺竟然呆住了。
他在士林之中名望大不假,声望大更是不假。可那也只局限于士林清流之中,论官职他现在最大的官职就是东宫学士,钦天监正,还算不上真正的国家重臣。
一部的侍郎,正是进入国家核心决策层的标准。
“以后这些僧道的事,爱卿你来管!你是博学多才之人,谁好谁坏一目了然!”朱允熥笑道,“而且,你乃圣人门徒,立身最正,这些鬼魅之道交给你,朕放心!”
忽然间,方孝孺有些哽咽,难以自已。
人要用在他适合的位置,才能发挥他的才干。
方孝孺这样的圣人门生,就该用在这个地方。
“臣回去之后,即刻发文给泉州等地,务必肃清景教等事!”方孝孺抹泪道。
“朕信得过你!”朱允熥笑笑,神色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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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乾清宫朱允熥和方孝孺君臣相讨的时候,几艘有些怪模怪样的船只,缓缓驶入应天府外的长江口的水门关。
挂着风帆的帆船上,足利义持按着腰间的武士刀,瞪大眼睛惶恐的看着眼前,几乎和天际一般平行的城墙。
“斯国一!”作为东瀛幕府将军足利义满的侄子,这次大明之行的使节,足利义持忽然发现,他竟然没有半点言语,可以用来形容大明朝恢弘的都城,他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这种语气词,用以表达自己的震撼。
“这里比京都大了十倍!”足利义持旁边,护卫武士桥本有菜也是一脸震撼,“人也比京都多了十倍!”
“何止十倍!”足利义持看着江面上几乎是水泄不通的商船,发出感叹,“不愧是天朝啊!”
“前边可是东瀛倭国的使船?”
突然,拥挤的海面上,一艘快艇在商船的缝隙中穿行而来,穿着鲜艳飞鱼服的锦衣卫,站在船头大喊。
“正是!”足利义持用憋足的汉语大声道。
“斯国一!”桥本有菜看着对面小船上那身形壮硕的锦衣卫,低声道,“好雄壮的男儿!”
“尊使远来辛苦了!”那锦衣卫拱手大声道,“在下锦衣卫百户纪纲,奉曹国公和都指挥之命,前来迎接!”
“曹国公大人亲自来了?”作为足利义满的使节,大明的英雄谱足利义持不知背的多滚瓜乱熟,曹国公李景隆何许人,他一清二楚。
“公爷没来啊?”纪纲一怔,随后笑道,“今日在岸上迎你们的是理藩院要杨大人!”
足利义持的身份,哪能用得着李景隆亲自来迎?
可是显然,他这个东瀛人不懂纪纲这么说的含义。
不等他说话,纪纲又大声对周围喊道,“赶紧把水面清理出来,让倭使的船靠岸!”
江面上,那些税吏水军开始忙碌起来,不住的催促着拥挤的商船让路。
“倭人?他们来干什么?”有人低声问道。
“谁知道了?八成给皇上送美女来了!”
“美女?在哪呢?没看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