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燕妹妹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李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唉,谁知道呢,昨天回来后燕儿连饭都没吃就睡了,哪知半夜就发烧说胡话,大夫说是受了惊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姜婉云心思转动,叹了口气说:
“妹妹怎么就遭了无妄之灾,昨天在千玄会上我就觉着不对劲,妹妹的书画造诣不在我之下,却在上场时出了那种事……”
“本来今天我也是想来安慰她一下,没想到她这又受了惊吓,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
李尚书之前没把女儿比赛失常的事,跟受惊吓生病联系在一起,听姜婉云这样一说,他顿时也觉出不寻常来,沉着脸思考起来。
姜婉云在尚书府呆了小半个时辰,出门后她上了马车,吩咐贴身丫环:
“去黎府,请黎若雪来一趟。”
丫环答应着离开了,姜婉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看来有些事,是需要确认一下了。
……
小镜湖。
一条小船驶到湖心的画舫旁,三个黑衣人跃上去,其中一人将一个麻袋丢在船板上。
麻袋里有什么在不停地蠕动,还传出“唔唔”的声音。
领头的黑衣人将麻袋打开,一个灰发老者被堵着嘴、五花大绑地倒在船板上。
此人正是内阁大学士,吴阁老。
黑衣人向纱帘后面的人回话:
“主子,人带来了。”
片刻,清冷的声音响起。
“松绑。”
吴阁老只觉得身上一松,嘴里的布也被扯掉,他终于能稍稍喘口气,揉了揉麻木的手脚,刚想站起身却被人拎起来往腿肚子狠狠踢了一脚,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他心惊胆战地看着几个黑衣人,只觉得半条命都要吓没了,哆哆嗦嗦地问:
“你、你们是谁?为何要抓老夫!难道你们竟敢无视王法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笑。
吴阁老抬头,只看到纱幕后一个隐约的清隽身影,看不清样貌,却能感到两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身上,令人不寒而栗。
“王法?”
只听一道清冷而慵懒的声音响起:
“吴远道,你在行欺君之事时,可有想过王法二字?”
吴阁老一个激灵,惊叫道:
“欺君?老夫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你们一定是搞错了!空口白牙可不能乱讲话!”
他心里又怕又奇怪,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抓自己,怎么又突然压了个欺君的帽子,简直让人魂飞天外!
可那声音丝毫不为所动,慵懒地问道:
“千玄会上,谁指使你故意扣掉那两枚金叶子?”
吴阁老浑身一抖,故意扣金叶子,那不就是黎清玥那一遭么?怎么竟然被人知道了?
其实原本他想扣掉5枚金叶子的,可黎清玥的表现太出众,要是真给那么低分,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所以他只好强行扣掉两枚,也算没白拿冀王的银子。
可这种事当然不能承认了。
他战战兢兢地辩解:
“那、那不过是老夫跟其他裁判意见不同罢了,哪有什么人指使!”
“呵。”
他听到一声冷笑,然后看到纱幕后的人影端起了茶盏,缓缓抿了一口。
“符火。”
那人淡淡吐出两个字,为首的黑衣人马上应声道:
“是,主子。”
吴阁老突然被两个黑衣人拎了起来,押到旁边的一张矮桌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左手便被人强按在了桌上,为首的黑衣人“锃”的一声抽出宝剑,高高举起。
吴阁老吓得魂儿都丢了!这是要砍他的手!
他拼命挣扎着大喊出来:
“饶命!我说、我说!”
黑衣人的动作停住,吴阁老惊魂未定,刚要说话。
却听到那个声音轻笑了一下:
“动手。”
吴阁老瞳孔猛地缩紧,眼看着黑衣人宝剑毫不犹豫地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