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定叫你悔不当初。

原书中萧锦明跟女主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他也真的是身体力行的。

女主在他手上受尽了各种折磨，终于心灰意冷后，萧锦明却突然得知她才是自己三年前真正的救命恩人，这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追妻火葬场。

只可惜，姜婉云没有女主的命。

但愿她承受得了那句“悔不当初”吧。

众人见这边没闹起来，也就不再关注，又开始各自闲聊。

没过多久，皇上便同太后、皇后和一众嫔妃到场了。

宴会正式开始。

许是因为寿宴那日得了琰帝金卷，这几日皇上兴致一直很高，他举杯朗声道：

“今日朕与诸卿家同贺中秋佳节，共祝四海升平，天下大安！”

所有人齐齐附和：

“四海升平，天下大安！”

一杯酒饮尽，便是歌舞开场，觥筹交错。

黎清玥对宴会的菜肴没什么兴趣，便一直在慢慢悠悠地吃着水果点心，品着贡酒醉仙酿，心里琢磨着明日就能回王府了，她在空间里折腾的那套东西，也该快些完成了。

场上几个歌舞看下来，着实是没什么意思，幸亏下午睡足了觉，不然黎清玥怀疑自己这会儿就得昏昏欲睡了。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在这种场合，做为世界女主必然不可能一直无聊下去。

姜婉云登台献舞的时候，黎清玥还没太在意。

自从千玄会后，姜婉云似乎受了打击，再也没在公开场合献过舞。

但其实若不跟黎清玥这种逆天的变态比，她的舞艺还是十分出众的，一舞下来，还是赢得了不少掌声喝彩声。

姜婉云舞毕，朝上位盈盈施礼：

“婉云献丑了。”

皇后笑着夸赞道：

“婉云最近舞艺又有精进，好，很好！”

姜婉云谦虚地笑：

“娘娘过奖了，臣女这点水平比起嬴王妃，差得还远呢。”

黎清玥正懒洋洋地倚在萧煌身上，捏着个甜得发腻的桂花糕一点一点地啃着，冷不丁就听见姜婉云提起她，就是一挑眉。

皇后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仍是淡然雍容地笑着：

“嬴王妃乃九天玄女，自是才华无人能及，但婉云今日一舞也不差，无需过谦。”

这是要开始了？

黎清玥心情毫无波动地叹了口气，坐直身子，将桂花糕丢回碟子里，正要找丝帕。

萧煌已拉过她的手，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地将她的指尖擦干净，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指间穿插而过，跟她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黎清玥转头看过去，萧煌又捏着丝帕给她擦了擦嘴角，低声说：

“凡事有我，不必担心。”

她一双黑眸亮晶晶地看了他片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嗯，好。”

唔，她家大反派发话了，又可以舒舒服服地躺赢了呢。

开心。

不过接下来的事就让黎清玥有些意外了。

她原本以为挑事的是姜婉云。

哪知皇后的话说完，突然从观众席上传来一道嗤笑：

“黎清玥根本不是真正的黎府嫡女，她千玄会第一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的，真的配当九天玄女？”

这句话的音量很大，足以让在场大半数人都听清。

而说话的，正是看上去有几分醉意的黎若雪！

场上先是静了一瞬，随后马上“嗡”地一声就议论开了。

“什么意思？黎府二小姐是说，黎清玥这个嫡长女是假的？”

“这……是说她的身份有问题？这要是真的，水可就深了啊……”

“我看黎二小姐是说的醉话吧？”

“那可不一定，都说酒后真言，说不定因为醉了她才会讲真话！”

“这么一说，你们还记不记得黎贺苛待嫡女的传闻？黎清玥不会真的不是他亲生的吧？”

一片议论声中，黎贺当场坐不住了，大声训斥黎若雪：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赶快跟你姐姐道歉！”

黎若雪又嗤了一声，带着跟醉意大声说道：

“我哪有胡说八道，黎清玥她根本不是爹爹亲生的女儿！我全都已经知道了！”

这一句话出口，不但黎贺脸色顿时煞白，连皇上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