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溜烟的跑去那摊子：“哎哎哎，你卖的是什么啊？”

庄云黛笑着回：“这叫串串。素的三文两串，肉的三文一串，五文两串，您看您要来几串？”

小厮摸了摸腰间的钱袋，豪气干云：“那就先各来十串！”

呦，大生意啊。

不过……

庄云黛看了看见底的坛底：“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统共就剩下四串了，都是素的。”

那小厮顺着往坛里一看：“啊，这不是还有吗？”

庄云黛道：“那是给旁边的摊主大叔留的。”

小厮有些悻悻的：“那……行吧，你就把那四串给我包一下。”他数出六文钱来，递给了庄云黛。

庄云黛麻利的拿着荷叶把那四串串串一包。

小厮拿着荷叶吭哧吭哧回了马车上。

他苦着脸：“少爷，就剩四串素的了，您还要尝尝吗？”

那公子哥伸手：“拿来。”

小厮递过去，忍不住念叨：“家里那么多大鱼大肉您不吃，非要吃这个……”

在小厮眼里，肉啊鱼啊，那才是好东西。这菜，有什么好吃的啊？

着实搞不懂。

公子哥也懒得跟小厮多说，他拨开荷叶，露出里头的四串素串串来。

他拿了块帕子，垫着手，捏住竹签一角，有些汁水从串串上顺着流下来，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但——

隔得近了，那股诱人的香味，越发明显。

他不再犹豫，一口咬住了那豆干。

只一口，这公子哥的神色便变了。

小厮一直紧张的瞅着公子哥的神色，见公子哥脸色变了，他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少爷？”

公子哥腾出一只手来，抬手，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小厮吓得不敢再开口。

公子哥细嚼慢咽，把这口豆干咽了下去，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模样。

“不错。”他像是焕发了第二春的枯树，整个人一下子来了精神，“这叫什么？”

小厮小心翼翼道：“说是，这叫串串。”

“唔，串串。”这公子哥心情显然好了不少，“这小小的平岭县里，还有这等美味的小吃。不错。”

小厮见他家少爷一口接一口的，很快就把那四串都给吃完了。

他高兴得紧：“那，我再找一家卖这个的，再给少爷买一些？”

公子哥点了点头，嘱咐道：“多买一些。”

此时，他们还没意识到，这是庄云黛独家秘制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平岭县特色小吃。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等马车在小小的县城里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第二家卖串串的时候，小厮这才急了。

他家少爷好不容易才松口想要吃些东西，怎么就偏生买不着？

他只好下车问路，问问这些当地的百姓，哪里还有卖串串的。

然而问了好几个当地人，当地人都一脸的迷茫。

什么串串？

没听过啊。

小厮这会儿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刚才是碰见了唯一一家卖的。

“少爷，坏了，整个平岭县，好似就那个小姑娘卖串串。”小厮愁眉苦脸的回禀，“方才我也没想到，合该问问她，平日里在哪里出摊，几时出摊？明儿也好再给少爷您买点。”

那公子哥拿扇子挑着车窗窗帘，看向某处：“——是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