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子晋的心,便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他想,事已至此,他不该再问了。
把所有事都问破,他们日后该如何相处?
费子晋眼神沉寂下来,也跟着笑了一声:“那到时候定了日子,我再上门道喜。”
庄云黛笑着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我记得今日似是揭榜的日子了?”
费子晋点了点头:“侥幸中得会元。”
“早就听阿期说,费公子学问极好。”庄云黛赞叹的笑道,“恭喜了。”
费子晋笑了笑:“今日却是同喜了。不过还未殿试,一切还没有定数。”
费子晋没有多待,简单道过恭喜后,又以过几日便要殿试为由,离开了庄府。
回府后,费子晋大醉一场,再醒来时,便是前尘往事皆抛于脑后,从此不再提起。
三日后殿试,费子晋高中状元,佩花策马游街,好不潇洒快活。
同日,钦天监合了摄政王与庄氏千金的生辰八字,卜出了三个吉日,分别是年底的十一月三日,次年的二月二十八,以及次年的四月十六。
据闻摄政王挺不高兴。
毕竟,最近的吉日也在十一月三日,离现在也有小半年了。
据闻庄家以及安北侯府倒是挺高兴的,觉得次年四月十六这个日子就很不错。
最后,摄政王咬牙选了年底的十一月三日这个日子。
时间紧凑,摄政王府紧锣密鼓的开工开始大修。
庄家也开始为庄云黛准备嫁妆。
……
永国公府。
自打赐婚圣旨下来的时候,薛凤桃的一双眼睛便肿成了烂桃子。
眼下连日子都定了,那就是再无转圜的余地。
薛凤桃趴在永国公太夫人膝头直哭。
先前动乱的时候,尽管永国公府留了足够的兵士护卫,但外头的打打杀杀还有冲天的火光,还是让永国公府里头不少人都吓破了胆。
薛凤桃当时陪了太夫人一夜。
太夫人纵然并不是很怕,但也算承了小辈的这份情。
这会儿薛凤桃因着陆霁青的婚事趴在太夫人的膝头哭,太夫人虽说有些不太自在,但她是个慈爱和蔼的长辈,却也没把薛凤桃推了出去。
二房的陆优娥看着她表姐这副做派,在一旁直撇嘴。
最后清客也看不下去了,拿了块帕子,在一旁小声劝道:“薛姑娘,您再哭,太夫人膝头都要湿透了。”
薛凤桃直到清客在太夫人跟前的地位,也不敢对清客使脾气,这才抬起身,红着眼接过清客的帕子,擦着眼睛。
她等太夫人问她为什么哭,但太夫人就是不问,只跟她聊些家常,问她这几日吃得还好,睡得还好?
薛凤桃人都傻了。
陆优娥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喝了口水。
她这个表姐,是真的心里半点数都没有。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被她们永国公府收留,还敢妄想她大哥?
直到太夫人问起,要不要让二太太带薛凤桃出去见见人,散散心的时候,薛凤桃这才哽咽的问出了声:“太夫人,大表哥他的亲事……”
太夫人满脸笑容的悠悠开口,打断了薛凤桃的话:“你这孩子,就算再为你表哥高兴,也不必哭成这样啊。”
薛凤桃攥着帕子,人这次是傻了。
陆优娥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