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真心话。你连这事都不跟我说，到底拿没拿我当兄弟，都不相信我不在乎了是吧。”程骄潇盯着前方，“我他妈要介意死了。”

但凡宋砚清提前跟他通个声，他都不至于气得肝疼，他连他都瞒，真他妈他妈——

艹。

“都过去这么久了。砚清，我不想生你的气。”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程骄潇哑然，用力拍了拍宋砚清的肩膀。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最好，反正我也不会让你知道，你还是我兄弟。

“我的错。”

程骄潇嚯了一声，掏掏耳朵：“那你喊一声，程哥哥，对不起。”

“你他妈傻逼吧。”

程骄潇闷笑一声，睫毛遮住眼底：“我也觉得挺傻。”

“你要知道——”

“我不生气了。”

“对不起。”

母亲打包的那一大堆东西到底是叫柏飞宇拎下来了，程栩然头都大了，很崩溃，她怎么吃得了。

“真不跟我走？”柏飞宇笑，“我倒也不差那点油钱。”

“我跟宋砚清都顺道回去，还用你开车跑一趟做什么。”

柏飞宇看着她，“你……”

“怎么了？”

“没事，路上小心，到了跟我说一声。”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啊。”

“没事，有事跟我打电话。”

“这回不空号？”

“不会了。”

想问过，要是他当时没有搬家，要是他们上了同一个高中，要是他们在三中毕业，那是不是就没有宋砚清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事已至此。

二月下旬的天气愈冷，还没到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时候，尤其是昨夜下了霜，道路湿滑。

程栩然转身看向宋砚清，微微一笑，声音柔和：“这回记得路吧？哥。”

宋砚清正跟程骄潇说话，抬起头来，眉眼遥遥：“不记得，打算把你拐到xZ。”

……

……

监狱大门打开。

“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

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瘸着腿走出来，步伐踉踉跄跄。

在看到停在外面的车时，男人咧嘴露出一个笑。

车窗半降。

宋怀瑾的侧脸在消寒的天气中显得格外冷漠。

“我知道你会来。”男人上车，“我们要不要玩笔大的。”

宋怀瑾语气平静。

“拿钱，出国。”

“别这么着急。”郑厂说，“你会同意的。”

宋怀瑾回到家，打开上锁的抽屉，刚抽出最下方的文件，眉头微蹙，盯着那个白色发卡。

他一手摩挲着打火机，上下扣动，本来想烧了文件，不知怎么又放了回去。

林未蓁回来的时候，他坐在床头：“那个抽屉，你动过吗？”

“什么抽屉？”林未蓁奇怪，不以为然，“我能动什么，还是说你瞒着我什么？”

新年过后，所有的一切都走向正规。

程栩然将所有精力投入了电影《魔都》上，博风科技的游戏经过内测后也顺利上市，反响不凡。

武绍阳算是赚到他重新出山的第一桶金，给他儿子买了一个超大的模型汽车。

有关游戏设计的报到上了新闻之后，宋怀瑾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