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各式各样的菜肴在灯火光下反射着一层油光,吃饭的人筷子却慢了下来,逐渐有些冷场。
呼延律胸中憋闷着火气,见好一会儿下人没上菜来,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开口便火气呛人:“一群吃干饭的,怎么不上菜了!”
几个下人浑身哆嗦起来,终于,其中一个先咚地一声闷响跪在地上:“大人…大人,咱们灶房遭了贼了,饭菜全被偷了!”
“什么?”
呼延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心中像是忽然刺啦一声,热油溅水般暴怒:“你们这群饭桶,能让家里进贼!娘的,什么小贼,敢进老子家偷东西,找死!”
他今夜邀来的几个朋友多是西荣军官,此刻也面面相觑,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不过他们也一个个起身,吆五喝六起来。
“什么毛贼,敢偷到呼延府上,这是瞧不起咱们兄弟几个,看今晚不干他奶奶的!”
一群人半醉半醒,呼啦啦地起身,抽刀就往灶房齐刷刷赶去。
灶房这边,下人们全都围着灶房傻站着不动。
见大人物们到场,他们才作鸟兽般连忙往旁边散。
呼延律气冲冲赶来,见这一个个人不忙着抓贼,在这傻站着,怒火更旺,然而他刚要骂出声,看到空荡荡的灶房,莫名卡了下壳,而后才怒道:“他娘的,灶房都被偷空了,你们才发现!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灶房的下人们被问责,魂终于回了体,几个主事的哭爹喊娘般跪下喊冤:“大人,我们也不知道这贼怎么的,我们就出去放个水,一回来,灶房里啥都没了,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是啊大人,我跟马厨娘就去屋外拿根葱的功夫,回过头来灶房就空了,简直跟遭了鬼似的……”
几个军官将话拼了个七七八八,也觉得这事有点邪门。
灶房这么多人忙着,弄了那么多菜,就算里头的人出去一会儿,也不可能被偷得这么干净吧!
但这神神鬼鬼的事,他们也不好开口,再说了,他们西荣不信鬼神,只有那些蠢货辰国人才会拿这些出来自欺欺人。
“定是你们几个偷了懒,不知道出去多久了!”
解释不通的事,有人只能如此指责。
灶房上的人又要喊冤,却有人从灶房外冲了进来:“不好了大人!库房被盗了!”
呼延律听清之后,眉毛猛地一跳,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灶房,心中忽然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顾不得跟另外几个人多说,就飞步冲向库房,另外几人对视之后,也忙跟了上来。
等几人赶到时,就听到前方的呼延律忽然扬天爆了一声粗口:“草!”
只见他身前的屋子,空荡荡的,除了呼呼吹进去的西北风,啥都没有,一眼能望到头。用他们的一句话来说,啥也没有,吃西北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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