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给的那个软皮本就是现在最好的复习资料。
压轴题一般是导数与圆锥曲线,她翻到这两个模板,开始逐一消化。于是,她在修研室待了一中午,期间遇到不懂的,根据远近亲疏,去问过简栎城,根据就近原则,也去问过首富太子爷。
太子爷讲题很欠揍,点出关键就让你自己悟。
悟得出来是他讲得好。
悟不出来是她脑子不好。
下午三点考数学,卷子发下来后,桑幼急忙将整张卷子看了一遍,这次数学卷属于第一种情况,一看就很难,讲究解题思路。
她顺着做下来,最后两道大题不出所料,一道圆锥曲线,一道导数。她稍微卡了一下,整理好思路慢慢做,好在圆锥曲线这几天做得够多,在题感加持之下,勉强做了出来。
导数第二小问是真的犯了难。
冥思苦想了很久,距离考试结束还有近半个小时,她果断翻到第一页开始检查,从单选开始,检查题目是否漏看、计算是否失误、填写是否出错、以及思维是否有漏洞。检查完,还剩十八分钟。
她又开始想压轴题,能做一点是一点,能捞一分也是好的。
是一道证明题,其中难点很多。
参数复杂。
函数结构也复杂。
涉及基本不等式、极值点偏移、恒成立,这只是她能看出来的东西,只怕还有一些藏在深处。
桑幼慢慢的整理思路,蓦地觉得似乎有某个点十分熟悉。像周砚软皮本中收集的某道题,题目并不像,思路也完全搭不上,但她就是觉得熟悉。
参数的处理!
像的地方是参数的处理!
这道题的突破口在于参数处理与函数求导,只有化简了函数结构,再建立两个未知变量之间的关系,这道题才有做下去的可能。
桑幼当即来了精神,抬头瞥了眼时间。
还剩十一分钟。
她加快速度边打草稿边誊到答题卡上,捏着笔的手都有些抖,她深呼吸缓了一会,盯着草稿纸上的计算,反复验算。
计算错误是最低级的失误。
将第一步做完,她将函数进行二次导,三次导,不断代换。
还剩五分钟。
但是定义域发生了两次变化,极值点也发生了偏移,还需要大量的论证过程,来不及了,桑幼干脆利落在答题卡上建立坐标系,画了个图,写道:由图得证。
将笔搁下,才发现手掌一片冰凉,她揉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与此同时,考试接近倒计时,哨声响后,她陡然松了口气。
考数学真的要命。
不过,肩上的担子也轻了很多,对她来说,唯一不可控的科目就是数学和地理,数学太难太刁钻,高分不易,地理太玄太离谱,还靠运气。
明早政治地理,下午英语。
她抽出政治必修二背诵,这个椅子真的很舒服,背书时可以直接往后倒陷进去,累了就闭眼眯一会。修研室的大佬们主打一个随性,学的时候疯狂学,玩的时候疯玩,考试前夕,他们还是从容不迫。
简栎城放下椅子在睡,太子爷往后靠着椅子,脚点着地,姿态闲散,他拿着平板,用电容笔在屏幕上涂涂写写,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人学,有人闲,有人玩,有人睡。
气氛放松但又没让人完全放松。
晚自习结束后回宿舍,桑幼洗完澡去阳台吹头发,顺便拔掉手机充电器,手机屏幕亮起时,弹出了几条消息。
桑幼靠着阳台围栏,点开。
周砚:顺利吗?
远处夜色阑珊,凉风打着旋的吹过来,吹得楼下生物园的花草树叶低吟,吹到桑幼身上时,更凉,能感觉发梢的沁凉水珠顺着后颈,又沿着脊柱滚落,带来的冷意让她一激灵,心跳快了,恰好补上刚才漏掉的一拍。
桑幼:一切顺遂。
这是她选择的路,即便前方天光不明亮,道路不宽敞,她也会尽最大的可能走过去。
万事无顺遂,百事难从欢。
都是靠自己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