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贡恨恨道“卢公若非因此被破了根基,修为衰退,寿元流逝,还为了镇住张角头颅失了本命神兵,岂能让那些阉货这般嚣张!今日吾等又岂能这般狼狈!”说完,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提灯,那灯中影子蜷曲,瑟瑟发抖。
陈渊对这些往事自然兴致盎然,尤其是听闻“秉承劫气”、“张首被镇”等等,更是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但除此之外,他对所谓的仙道传承亦感兴趣,就道“那三卷《太平要术》可是记录着成仙法?”
“你想求仙法?想逃登仙?”华周看了他一眼。
跟着,他就道“《太平要术》既有性命真解,也有护道术法,除此之外,亦有符箓、巫卜等杂学,囊括甚多,毕竟是得自《太平清领书》。《太平清领书》全书一百余卷,才是真正的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为道门镇运之法,与我南华宗的《南华经》相比也不逞多让!我宗的《南华经》是出自《太上道德经》的正义,为广成正法,修真之根!”
顿了顿,华周又说“君能镇杀三才之将,该是阳神修为,到了这个地步,要转修他法,已然不易,但我南华之道,师于自然,秉承天地宇宙,自有玄奇,君若想求仙,只待护了陛下安宁后,我自会为你请于师门,让你入道!”
好嘛,原来根子在这,还是要吹一吹自己的宗门,顺便招揽自己,让自己出力护持皇帝?
陈渊也不意外,门阀世家之势早已显现,这人出身既有跟脚,又岂能不在意这些?所谓的请于师门,怕更多是要把自己招为门客、客卿之流。
华周这时才想起一事,取出了两块令牌,一枚洁白如玉,一枚古朴青铜,出示给卢植。
“方才匆忙,忘记与卢公看此物了。”
卢植与闵贡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他们并非没有怀疑二人,只是不曾表现出来,但见这人能说出隐秘,拿出信物,才算是略微放心,不过依旧将天家兄弟围在中间,不让旁人接近。
“《南华经》固然是正统精义,但《太平经》其实也有更深来头,”邙山君忍不住开口,犯了言辞之瘾,“此书其实是于吉得了两卷道家的《天官历包元太平经》后,才能衍生领悟,只可惜啊,如今这道门、道教,与当初的道家,却是不同了。”说着感慨连连,似有追忆之色。
“《天官历包元太平经》?”陈渊注意到此名一出,在场有不少人的表情都颇不自在。
“道友既然连这个都不知晓,定然与青姑一般,都是没有正统传承了。”倒是青姑接过话来,“这《天官历包元太平经》乃是孝成皇帝时期,为道家甘忠可所作,全书十二卷。不少人说,他作此书,是因当时儒门渐盛,黄老道家之说渐被朝廷摒弃,于是作书以警天子。其实此书只是借其手而生,乃上古之仙赤精子梦中所授,本意就是为了传真道于世间,可惜为官家所斥,封禁多年,最终十二卷离散,各有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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