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台,你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我跟袁术还要从庶民之例不成?”
“主公啊,如今乃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徐州强敌环伺,主公与袁术强强联合,绝非其他诸侯所愿见到的事情。
若是此事迁延日久,有包藏祸心之辈趁主公嫁女之时伏兵来夺,岂不是将好事变成了坏事?
依臣之见,主公既然决定嫁女,便要趁诸侯未觉之时,火速将小姐送往寿春。
到了寿春之后,买一座府邸让小姐住下。
那时候再择吉日成婚,也不晚啊。”
吕布闻言大喜道:
“若非公台,布简直误了大事。
就依公台之言,我明日就召袁耀过来,敲定此事!”
吕布与陈宫商议之际,徐州陈珪、陈登父子也在书房中密谋。
臣家乃是徐州豪族,其家族实力冠绝徐州。
陈珪、陈登这对父子,也是袁耀认知中最典型的士族豪强。
他们扎根于徐州,谁能给他们更大的利益,他们就会支持谁为徐州之主。
陈珪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对陈登道:
“元龙(陈登字)啊,我听说有不少人带着礼物进了城,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陈登答道:
“父亲,此事儿已经调查清楚了。
是袁术派人送来聘礼,想为他的儿子袁耀求娶温侯之女。
袁术不仅给温侯送了十大车礼物,还派二百甲士将他的儿子袁耀送了过来。
看来是对温侯之女志在必得啊。”
陈珪闻言大惊道:
“好一个疏不间亲之计,好毒的袁术!
袁术这哪是想要温侯之女?分明是想要玄德的性命!
不行,这桩亲事说什么也不能成!
快扶我去见吕布!”
“爹,刘备就这么重要吗?
我看我们陈家,也不必管他的死活啊。
就让袁术灭了他又如何?”
“元龙,你糊涂!
你爹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吕布就是个无脑莽夫,玄德才是当世枭雄。
让玄德执掌徐州,比吕布强百倍。
咱们现在投资玄德公,乃是雪中送炭。
若将来玄德成了大事,咱们陈家能获得千百倍的回报。
这么简单的事情,连糜竺、糜芳这两个商贾兄弟都能看透,你怎么看不明白?”
“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了。
去晚了,怕是不好挽回此事!”
“爹,您小心点。
您还病着呢!”
陈珪心急火燎的来见吕布。
见到陈珪后,吕布人都懵了。
这老头德高望重,在徐州豪族之中极有号召力。
徐州的世家大族,都以陈珪马首是瞻。
可惜陈珪一直卧病在床,自己平日召他议事,陈珪都托病不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主动来找自己?
吕布连忙招呼丫鬟给陈珪看茶,而后问道:
“陈老先生,你来寻布何事啊?”
陈珪拄着拐杖,声音沙哑道:
“老朽听闻温侯死期将至,特来吊唁。”
“老先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想我吕布武艺超群,身强体健,如何会有性命之忧?”
听陈珪诅咒自己,吕布很是不悦。
这也就是陈珪,吕布为了得到徐州世家的支持,无法对他动粗。
要是换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这样说话,吕布就要拿方天画戟跟他讲道理了。
这老东西,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陈珪沉声对吕布道:
“之前温侯辕门射戟,解了玄德之危。
袁术这次来求亲,就是为了用温侯之女为质,要挟温侯不救玄德。
待袁术出兵破了小沛,再派大军北上攻伐温侯。
到时候温侯孤立无援,何以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