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这是要御敌于国门之外,我们要是打死仗、呆仗,就趁了他的心意。我汉军要想取胜,就先要运动起来,要有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要敢于穿插迂回到敌人的后方,攻占薄弱的城池,消失落单的敌卒,唯有如此,方能取得全胜。”
赵广点指向房陵、上庸和新城周围的广阔地带,对着麾下苦着脸的众将说道。
“运动战?大将军的意思,我们和晋军比速度,比耐力,比谁更容易出错?”马融眼睛一亮,不自禁的问道。
赵广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所以,房陵,我们围而不打,汉水连舫大船,我们也不用理它。我们要打就打王濬最薄弱的地方:上庸。”
“文鸯,你率一部精兵在孟兴的引导下,沿汉水走陆路,往上庸进军,沿途之上若遇敌阻拦,能战则战,若不能战,不必理会,留给后来队伍。”
“王含,你部在房陵一带驻守营寨,若城中守敌前来偷袭,坚守营中,维系好我军与谷城联络即可。”
“其余各部,遍插旗帜,与我一起从汉水两岸向上庸、新城进军,沿途所需粮秣补给,就地解决,若有反抗,尽屠之!”
赵广杀气腾腾,连续下达多道命令。
杀戮虽然血腥。
但也是一种有效的震慑手段。
自古以来,提到降伏异族,都会用“恩威并施”这个词,而究竟是恩多一些,还是威多一些,则要看具体的情况。
新城三郡自三国鼎立以来,就始终叛降不定。
忠诚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在孟达被杀之后,生活在三郡的民众,大多是昔日魏国、晋国的将士家眷。
即便是有原住的大族,也多是墙头草,今日降,明日叛,和当年背叛刘封、孟达的申耽、申仪一样,这样的人留着也是隐患和祸害。
趁着这次进军三郡的机会,杀掉一批以后可能反叛的人,震慑一批动摇不定的人,笼络一批对汉国有投靠想法的人,是赵广平定新城三郡的主要策略。
当然,这样的杀戮势必会激起强烈的抵抗,特别是在性情果烈、暴燥的蛮族那里,汉军会遇到蛮族部落的反击,但赵广并不惧怕,也无意退缩。
竹溪蛮巴氏、覃氏这些部落,一直是不稳定的根源,必须被同化和分化掉。
以新汉现在的国力,也根本不惧在新城三郡打一场小规模的山地歼灭战,正好汉军多次部队补充了不少的健儿,让这些初上阵的年轻人见见血,也是练兵的一种方法。
等新城这里的蛮族都死光了,赵广正好可以把关中快速增长的人口迁移到汉中、新城三郡来。
关中的土地有限,能够承载的人口也有限,凉州、陇西是汉人和游牧民族杂居的地方,从历史来看,农耕和草原民族的斗争会始终持续。
河东一带是汉匈交界的区域,预计以后大小战事不断,土地再肥沃也不适合居住。关东是晋国的地方,赵广一时也无法染指,蜀中的开发已经快到极限。
比起条件更为恶劣的南中、汉中和新城三郡虽然可耕之地较少,但有矿产可以开采,大汉矿业的发展也需要强壮劳力的支撑。
蛮兵俘虏可是上好的采矿劳力。
巴单程、覃盘这些个蛮族首领此时还不知道,赵广这个真阎王已经在盘算着,把他们部落中的青壮男子当作免费的劳力来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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