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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江,这座东吴江东最后的屏障,此刻…因为局势的迫切与间不容发,就连那天空中的云朵都显得无比压抑。
无数吴军兵士聚在一起,纷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如果这一仗输了?那该如何?”
“不过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日子照样过…”
“你说的倒是不错,但…这是有一个前提的!”
“什么前提?”
“活着——”
随着“活着”这两个字眼从东吴兵士的口中吟出,很快…这两个字就传扬了出去,传遍整个庐江,传遍整个水军队伍。
是啊…在这种局势下,大家伙儿已经完全不关心,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毕竟胜利…是主公的,可命却是自己的!
——『活着…活着…』
——『要活下去啊!』
——『活下去,迎接新的江东么?』
就在这样复杂且冷峻的气氛中。
庐江官署之内,“什么?”贺齐愤怒的一拍桌案,“主公是疯了不成?他不知道徐盛将军还身负重伤么?竟派他去驰援濡须口,去迎战张辽?这…这不是送…送死嘛!”
贺齐作为年轻将领,敢打敢拼,却又有脑子…明晰时局,懂得审时度势。
然而,现在的局势是,面对关羽的压迫,贺齐与蒋钦一个也离不开这庐江城,那么…唯有让有伤在身的徐盛去了。
可偏偏对方是张辽张文远,便是全盛时期的徐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公苗(贺齐),你冷静点儿…”蒋钦朝贺齐呼喊,连带着把手按在了贺齐的肩膀上,压着他那愤愤然的情绪:“庐江重要!可濡须口就不重要了么?若是破了濡须口,江东对庐江的补给也就彻底断了,还有…那张文远以濡须港口为跳板,退可与关羽内外夹击庐江,进则可进攻东吴的建邺城啊!吴侯不可能坐视濡须口失陷…江东也再凑不出一支像样的兵马了!”
这…
蒋钦的话虽句句扎心,但…这就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可徐盛将军他…”
不等蒋钦把话说出,“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只见左肩还缠着厚厚绷带的徐盛,大踏步走入这官署之内。“我徐盛不过是伤了,可不是残了,更不是死了…当今东吴蒙难,便是一江东小卒亦有保家卫国、安邦守土之心…何况是我徐盛耶?昔日伯符将军于我有重恩,我亦答应过伯符将军——犯大吴疆土者,盛必击而破之!吾势要将这长江天险铸造成我江东铁壁!”
徐盛一口气说了许多…
言外之意,无外乎是——战,战,战!
这一番话也顿时点燃了整个官署所有文武的热血与豪情。
唯独贺齐双拳握紧,口中喃喃:“徐…徐将军…”
其实贺齐想说的是——『对方可是张辽啊!是那八百破十万,是那让江东小儿止啼的张辽张文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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