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处,关麟则是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却突然严肃了起来。
——“琅琊少年哪,我还是得嘱咐你几句,你务必语气一定要足够冷,足够狠,你要气场上压住我爹,就跟我亲口说一个样儿,一定得让我爹放弃进攻襄樊,改攻江夏,若他一意孤行…”说到这儿,关麟将手中的竹简重重的塞给他。
“若他一意孤行,你便将这封竹简中的内容念出口。”
诸葛恪并不知道关麟这封竹简的内容。
可张星彩却是心如明镜,这又是一封…让关公下罪己书的竹简哪!
张星彩已经能想到,二伯一旦听到这封竹简中的内容时,他的表情,他的脸色…他那跌宕起伏胸脯处,呼之欲出的怒火中烧。
“——咕咚”一声…
张星彩咽了口口水,而此刻的廖化摇着头,无奈的领着诸葛恪去挑马。
糜阳也拱手退了出去。
一时间,这诺大的房间只剩下关麟与张星彩两人。
直到此时,张星彩才忍不住开口问:“云旗弟纵是劝二伯,只需陈明缘由,算上你此前预判立下的大功,若然理由充分,言之凿凿…二伯断不会拒绝的吧?何必…又要如此针锋相对呢?”
讲到这儿,张星彩眨巴了下眼睛,又补上一句,“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的呀!”
随着张星彩的话音落下。
关麟“唉…”的一声长长的叹出口气,这次还真就是故意的。
他低声感慨道:
“星彩姐,你如何了解我爹呢?”
“我爹这人就是太自负了,劝…能劝他的人都在成都了。与其让我他,还不如狗血淋头的骂他一顿,不放狠话、不驳斥他、不把他骂的幡然醒悟…他就会永远的钻在他自己那个牛角尖里,一意孤行,置三军将士于不顾,我何止得骂他,更得骂醒他呀!”
这…
张星彩大眼睛连续的眨动,似乎关于这一对“关家父子”的事儿上,她插不上嘴,也无法评判谁对谁错。
不过…
那襄樊与江夏的选择。
张星彩忍不住问道:“为何云旗弟就笃定,攻襄樊…二伯会败的很惨,乃至于身首异处,关家军悉数覆灭呢!”
“这个…”
关麟口中喃喃,其实这个问题,他不好回答。
说到底,他也是推导出来的。
是将现如今的局势与水淹七军时的局势对比。
别看现在的局势,曹仁晕厥,曹纯、文聘、牛金、吕常、满宠殒命,看似好像是襄樊曹魏势力大厦将倾。
可事实上,现在的局势比起水淹七军时,差的远呢。
最大的差距是曹魏的内部。
要知道,关羽水淹七军时最大影响不是阵斩一万、俘敌三万;
不是斩庞德,擒于禁。
而是——让曹魏胆寒。
让整个北方大地震动。
让那些潜伏在中原与北方的反曹人士,爆发出了大量的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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