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风,先把孙夫人请到偏殿…”蔡昭姬低声吩咐,旋即转过头,望向熟睡的陆羽,“太子这边,我来唤他!”
说着话,蔡昭姬就转过身…
哪曾想,这些声音已经乱醒了熟睡中的陆羽。
“鼠疫?怎么会是鼠疫呢?”陆羽急问…
丫鬟低着头,“女婢不知!”
陆羽眉头微簇,“带我去见她!”
…
…
偏殿里!
“鼠疫?怎么会是鼠疫呢?”陆羽凝着眉,脸色铁青了起来。
提到这两个字…
陆羽下意识想到的是十三世纪,欧洲三到四成的人死于鼠疫,相当于…两千多万人,尤其是“浪漫国”到“斗牛国”之间,损失了八成的人口,几乎灭国!
而更可怕的是,伴随着鼠疫的,是一条条“犹太人在井里下毒”的谣言,引发了犹太人的生存危机,乃至于出现了“猎巫潮”…
这还是欧洲…
在龙国,十九世纪的云南,停靠在夏威夷的港船上的老鼠,引发的鼠疫毁掉了欧胡岛上的唐人街,由于鼠疫无法控制,夏威夷不惜烧毁唐人街,而这把火下…四千人无家可归。
至于在大汉这个时期…
基于张骞开辟的路上丝绸之路…的确是存在“鼠疫”的,这是源自天山山脉吉尔吉斯西北边的伊塞克湖附近的“鼠疫菌”,又可以说是,跳蚤寄生在啮齿类身上所散布的疾病,会随着老鼠前往任何地方。
只是…鼠疫菌的天然宿主是土拨鼠…江东哪有土拨鼠啊?
这就类似于…后世的鳄雀鳝出现在了人工公园中,属于外来物种的侵入了…
什么情况?
陆羽不由得陷入沉思,孙尚香却是泣不成声。
“我知道今晚…不该去打扰昭姬姐,可…可江东几十万百姓的安危,母亲的安危全都系于太子的身上…”
说着话,孙尚香就呜咽了起来。
“咳…”
陆羽则轻咳一声,“你喊我什么?”
“太…太…”孙尚香登时察觉,说错话了…
她与陆羽已经行过大礼,签了婚书…就算还没有完成那最后一步,却已经是陆羽的夫人!
再称呼太子就有些见外了…
“夫…夫君…”
孙尚香咬着牙…
陆羽的眉头则渐渐的
舒展了一分,当即吩咐到:“此事怕不简单,传你二哥孙权与陆逊、周瑜来吧…”
这话脱口…
一旁的典韦提醒道,“太子,这是深夜…怕是不合规矩。”
的确…外臣深夜怎么能进入魏王宫呢?
陆羽一把拉起孙尚香,用丝啪替她擦了下眼泪,“事急从权,还望夫人领路,我等出宫见你二哥去!”
夫…夫人?
这骤然的称呼,让孙尚香浑身颤粟了一下,她莫名的多出了几许紧张…
可俨然,这种时候…对家乡的担忧胜过一切紧张。
“好…太…”
终究,这一次的“太子”两个字没有脱口,孙尚香略带羞涩的吟出了那两个字——“夫…夫君!”
…
…
江东,吴郡。
一名祭酒正在向张琪瑛禀报着什么。
——“禀报圣女,按照之前治头大祭酒的部署,江东鼠疫四起,谣言沸腾…大魏势必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江东这边。”
他禀报过后,张琪瑛没有回话…
只是依旧在竹简上撰写着什么。
一封信笺写了许久后,呼…张琪瑛终于长长的呼出口气,将竹简递给了祭酒。
她吩咐道…“将这信传给我父亲!”
张琪瑛交出的信笺是展开的,故而祭酒看的真切…
可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之下,祭酒的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滑落而下。
“圣女…圣女这是…”
祭酒的话已经有些磕绊,与之相伴是无限的惊悚。
因为,这封信笺言辞锋利,字字如刀。
——“父亲远在汉中,如何知道…这江东变成了什么模样?”
——“治头大祭酒屠戮生灵,至使江东生灵涂炭,与我五斗米教,正一盟的教义、盟约相悖,本圣女恳请父亲将治头大祭酒擒拿,使其受万蚁啃食之苦!”
一时间…
张琪瑛的眼眸中…释放出的是阵阵寒芒!
而那祭酒则是僵在原地,良久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这位张琪瑛笔下,要受“万蚁啃食”之苦的治头大祭酒是他的叔叔啊…是五斗米教教主张鲁的亲弟弟啊!
这算是…大义灭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