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的脸色更惨然了,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甚至脚下一阵发虚。
没有消息?这就是坏消息呀,但凡…他的儿子逃出来,又岂不会第一时间飞鸽传往许都,至少报个平安,可…
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是要…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哪!
他曹德可不像大哥曹操那般,有那么多儿子,曹安民的娘已经殒命在琅琊郡凤鸣山,这唯一的独子极可能也…
泪水在曹德的眼眶中打着转儿…
“荀…荀令君?敢问…陆…陆司农呢,他在哪?”
曹德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作为父亲,他无法救儿子,至少…至少也得知道儿子赴陈国是执行什么任务吧?
这算是老父亲对儿子的最后送别。
呼…
荀彧轻呼口气。“陆司农在城郊,今日…正是太学开学的日子啊!”
太学?开学!
曹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心情,他疾步跑出司空府,翻身上马…朝城郊,朝那颍河之畔的太学方向疾驰而去。
只是…曹德不知道的是。
同一时间,曹操也换上了便装,天子刘协、皇后伏寿亦是换上了微服,他们齐刷刷的往颍河之畔行去。
今日太学开学,这于陆羽,于大汉,甚至于曹操,均是一件大事儿。
…
…
许都之郊,颍河之畔,太学就坐落在这四面环水的颍河之中。
一处一米多宽的独木桥,连接着太学与外界,格外醒目。
哪怕时过境迁,哪怕太学从洛阳搬到了许昌。
可这座令万千士人魂牵梦绕的“梦想之桥”,绝对不会因为染上绿苔而减损它在世人眼中,散发出的纯金般的光泽。
这座历经百年风雨的幸运之桥,如今依旧用浑身古朴而细致的木纹为它铺成了别样的地毯,两旁的松柏似这座“尊贵”独木桥的卫士一般,挺拔而耀眼,护卫着每一个有资格踏上的学子。
这让每一个有资格通过这里的太学生,心情激荡。
陆羽与蔡昭姬赶到这边的时候,一干教员均在此间等候。
陆羽挥挥手示意昭姬姐先行。
“踏踏…”
莲步轻移,蔡昭姬也不客气,当先走上了独木桥,缓缓行至那镌刻着“帝之辅弼,国之栋梁”的太学石经下时,她才停住脚步。
望着头顶那八个浑厚潇洒、韵味儿端庄的纯金篆体大字,蔡昭姬心头难免悸动了一下。
这一刻,她感觉到继承父辈遗志的同时,肩膀上亦压着厚厚的担子。
太学,如今的太学,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呢?
蔡昭姬为首,陆羽为次,一行教员依次走过独木桥,每一个尚在桥上的太学子一律低头靠边,双手垂立,待蔡昭姬他们通过后,学子们才敢迈出脚步。
倒是有一人,目光锐利,眸子中带着些许不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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