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玄这辈子做过的工作不少,可唯独没有养过猪…柳羽的话,他也只能大致的去判断,真实性…有待商榷。
不过…
有人倒是提出了质疑。
“柳观主说的不对呀!”张让眯着眼,一副质疑的模样:“咱家从小也是从苦日子里走出来的,可没听说过猪好养的呀,以往咱家那村子里也有人养猪,可养到最后…不是猪棚被猪给拱坏了,就是因为猪肉难吃,卖不上价格,怎生…这猪到你这玉林观那就如此听话呢?”
张让问出这话时…柳羽已经引着众人走到了一处猪棚,这是后山最大的一处,里面圈养着的猪何止千头。
单单重量上似乎已经过百…经过柳羽的介绍,天子与百官方才知晓,这猪还不足两个半月。
这肉是怎么长的?
众人惊诧之余…张让的一双童孔瞪得更大。
“这不对呀…”
他一边翘着兰花指,一边问道:“你们玉林观的猪脾气都这么好么?”
是啊…
现在是春天,是动物发情的季节,按理说猪应该会暴躁起来,撞破围栏那都是小儿科,怎么可能像是如此这般没有追求。
刘宏也很好奇…“张常侍提及的这个猪的暴躁…是真的嘛?”
“是!”柳羽回答的很肯定,“只不过,臣用了一些方法…让这些猪安定了下来。”
“方法?”刘宏继续追问。
柳羽的眼眸则望向张让,“其实方法很简单,这些猪被臣给阉割了…”
呃…
阉…阉割了?
此言一出,张让顿时感觉下体一哆嗦,这让他回忆起了某个不堪回首的画面。
男人阉割了就变成宦官了,那公猪阉割了变成啥了?宦猪?
“其实,猪和人一样,一旦阉割了就老实了…”柳羽那解释的话再度传来,“比如若是一头猪没有阉割,那一旦进入发情期就会暴躁起来,开始茶不思饭不想,天天琢磨的的就是那些男女…啊不,是公母的事儿,继而…懒得吃食,甚至口吐白沫…如此的猪和牛羊没啥区别,不过是皮包着骨头罢了,而且他们还会暴躁的围着栏杆,来回奔走,时不时的去撞向栏杆…为了繁殖,为了公母的那点儿事儿,它们劳心费力,能长胖了么?”
呵…
听到这儿,张让就呵呵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莫大的侮辱,可偏偏…他又没法说,再看自己,似乎…自打成为宦官以后真的胖了,主要是对男女的事儿没有追求了,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嘛?
刘宏也琢磨过来了,“柳中郎将的意思朕懂了,这些一门心思想着男女…啊不,是公母交配的猪,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与时间在暴躁与发情上面,自然食之无味,运动量增大,故而…就长不了太多肉,反倒是…如这猪棚中养的这般,被阉割之后…它们就显得安静了许多,一头头趴在泥泞里,一副懒得动弹的模样,若是饿了…不用叫唤,自行就去石槽里,大吃一通…然后再重新趴下睡大觉!”
柳羽很惊讶,作为天子,他竟这么快的就理解了猪的心情。
这是什么原因…总不能是感同身受吧?
当然…
柳羽哪里知道,在遇到他之前,国事蜩螗、江河日下、内忧外患…天子刘宏就快要放弃了,对挽救这个帝国提不起一丁点的希望…因为根本没有希望!
这就像是一头被阉割了的猪,已经被阉割了,怎么可能还会对“发情”报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