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陛下走近了,都别说话了,小心脑袋!”
诚然…
这种时候,一些袁家的门生故吏想要帮袁家说几句,或是动员一些人…联合一些人,但…殿后的哀嚎声不断的传来,这些声音…劝退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本打算上奏…替袁家说话的公卿彼此互视。
“要不…算了!”
“你难道忘了,袁家对我们的恩情?”
“可陛下说,为袁氏求情者以同罪论处!”
“算了吧…时机不妙!”
这种时候,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就在这时…刘宏坐到了龙位上。
“诸位公卿,想必也听说了吧…汝南袁氏的袁绍畏罪潜逃,被袁氏余孽公然劫狱救走,朗朗乾坤,皇城之下,竟发生了这般骇人听闻之事!”
刘宏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来人,将那袁基押上来!”
话音刚落,蹇硕带着几名西园校尉军将被拷打的遍体鳞伤的袁基拖上朝堂,他尤自晕厥,可…蹇硕直接一桶水泼过去,袁基呻吟着醒来。
这一幕的出现,更是让那些妄图为袁氏说话者哑然…
乃至于心头都畏惧不已!
“洛阳牢狱坚不可摧,哪是这么容易劫狱的,说…哪个朝臣是劫走袁绍的同党!”
刘宏冷然问袁基…
袁基绝不会想到,他第一次上朝堂,是在这种情况下,是天子直接的斥吼。
他惊怖连连,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袁绍被抓发生在昨日…
可谁知道,仅仅只过了一日,袁绍就…就…就被劫走了,劫狱…这等珠链九族的行为,怎么会出现在袁家呢?
袁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他想解释,可他发现…再多的解释也变成了掩饰,这本是一个死局!
是一个根本没有解的死局!
“不说是么?”刘宏眼眸进一步的眯起。
他给蹇硕使了个眼色…
当即,蹇硕大吼道:“此桉事关朝堂,事关我大汉之律法,更关乎陛下与朝廷的权威。来人,烧烙铁来!”
洛铁火盆被端上来…
桥玄感叹一声,稍稍侧过脸去,不愿意看朝堂之上的这等大刑!
而这个细微的神情被刘宏看在眼里。
“桥太尉!”
“臣在!”
“蹇校尉打打杀杀惯了,凡是过刚,这事儿…还是你来审吧!”
“喏!”
桥玄拱手,“臣遵命!”
曾几何时…桥玄无数次的去想过。
如果有一天…汝南袁氏与柳羽的战斗中真的落败了,他们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收尾!
现在好了…
竟是他桥玄做这刽子手。
桥玄走下去,来到了袁基身边,俯身看着奄奄一息的袁基,轻声问道:“袁公子,陛下问你,劫狱救出袁本初,你们汝南袁氏可有同谋之人!”
桥玄与袁基对视…
袁基的眼神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他想说…想娓娓诉说。
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昨夜…西园校尉军将他缉捕入牢狱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过了,威逼利诱,大刑伺候也都经历过了,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陛下明察,草民…草民真的不知道啊,草民从未…从未行过劫狱之举,我汝南袁氏也…也…也绝不会如此欺君罔上!”
桥玄瞪着袁基,思量着换个方式继续问他,“十余名黑衣人竟能突破这牢狱中的重重防护,看起来…里应外合的有吧?汝南袁氏的门生故里中不乏掌管刑狱的官员,他们有没有参与,他们能不能经得住审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