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习惯了,缺衣少粮时就南下去大汉的并州、凉州、河内之地劫掠一番,每每一番劫掠,就可以过个好年。
只不过…
这一次的南下,与其说是为了“矿脉”,不如说是有更重要的目的。
准确的说…是鲜卑要威慑大汉。
这很容易理解。
在大汉与鲜卑疆域之间,夹缝求存的乌桓在今年撕毁了与大汉的“赎买契约”。
这相当于放弃成为了大汉的藩属,放弃了作为大汉的盟友,抵御鲜卑…
转儿与鲜卑缔盟,南侵大汉。
这中间多少有鲜卑日益壮大因素的影响。
更有鲜卑使者的游说…
照理说,乌桓南下劫掠幽州,这是鲜卑人喜闻乐见的,可…偏偏,这么一场行动,最后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对大汉而言,幽州一个城郡都没有沦陷;
而对于乌桓而言,他们却损失了数以万计的家卷、牛羊…
可以说,这一仗几乎把乌桓给打残了!
给打的…这个冬天都变得极为艰难,甚至有可能一蹶不振。
而对于鲜卑。
他们要做的是要帮助乌桓重拾信心,他们要证明给乌桓看,大汉的边陲军不堪一击,大汉的防线一触即溃!
要知道,今年是少有的鲜卑没有南下劫掠并州的一年。
这是因为,今年的鲜卑在积蓄力量,他们要在明年来个最大的。
而按照鲜卑的计划,乌桓是他们重要的盟友…
也是替他们拖住幽州的关键。
为此…
鲜卑特地派出两千人,就为了摧毁这卢龙塞中的矿脉,尽可能多的杀掉汉人,劫掠汉人的村落…以此,彰显出鲜卑的威慑,以此再度让乌桓提起信心,坚守他们的同盟。
这是如今的鲜卑王檀石槐定下的大方略…
不得不说。
檀石槐能够一统鲜卑,可不止是凭借的运气,他的武略与战略眼光是极其精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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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威慑大汉…
他选派的首领乃是“轲比能”。
这轲比能年纪轻轻,如今已经是鲜卑新一代最能打的勇士,极受檀石槐的器重。
此时的轲比能正站在狼帐的中间,他带着厚厚的皮帽,一双眼睛盯着桌桉上的舆图。
“明日,你们带小股部队去袭击那矿脉之所!”
“我则带大股骑兵去劫掠这卢龙塞附近的村落…若是汉人的兵马不出来,那方圆百里的汉人都杀了,割取脑袋,串在长矛上!”
“若是出来了,呵呵,那就夺了这卢龙塞,听说里面有不少人,还有数不尽的金子,杀了人能威慑大汉,夺了金子…弟兄们也能多换些牛马,哈哈!”
轲比能在做最后的部署…
他不知道卢龙塞已经大门紧闭,更不知道,附近的村落已经迁走了百姓…
他只以为自己来的悄无声息,不会被人发现,就算被汉人发现,各扫门前雪,逃还来不及…谁会管别人的事儿?
“我就纳闷了,那群乌桓人怎么输的?大汉边防的兵早就不堪一击了,如此都夺不下幽州,一群胡瓜!”
“是啊,若是我鲜卑大军,无需几万人,就几千人,老子就能在他涿郡的城楼上喝酒!”
一些鲜卑的首领有恃无恐的吹着牛逼…
他们有这个资本。
三年前,夏育、田婴率领的十万汉军魂归塞外,自这一仗后,鲜卑再不把汉人放在眼里。
轲比能本想提议,大家谨慎一些,不要太过自傲。
哪曾想…
话还没脱口。
“哐哐哐…”
铜锣阵阵,尤为刺耳…
而骤然响彻的铜锣声,瞬间打破了此间的宁静,无数栖息在树上的鸟儿迅速的飞起。
“怎么回事?”
轲比能则连忙大喊着询问道。
这声音,让他烦躁。
“汉人,汉人杀过来了!”有胡人大声喊道…
这…
轲比能一怔,这次奇袭幽州,是由几个信得过的汉商领路,走的又都是小道,按理说…不应该被发现了呀?
行踪是怎么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