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先人的!
当然,对于刘备而言,虽这趟与张让同行,可打从心底里,他是看不起张让的。
看不起他那阴损狠辣的手段,也看不起他的为人…
但,不可否认,这些是防止瘟疫蔓延,必不可少的!
所以…
见到张让来了,他也并不奉承…眼眸微微一抬、
“张常侍?怎生来我这里了。”
“刘玄德呀刘玄德,你还有心情读书?”张让冷笑道。
“柳弟之前告戒过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刘备感慨道:“柳弟这诗做的好,也只有读书,才能从先贤的事迹中汲取到知识、财富?又何论什么心情呢?”
呃…
张让有点发懵,当初这小子求自己的时候,一口一个张常侍,谦卑至极!
如今…
倒是趾高气昂,装逼起来了?
张让也是醉了。
“咱们来这涿郡也一个月了,这瘟疫阻绝的也差不多了吧?咱家方才去粮仓,甄家送来的粮食已然见底,咱家觉得…差不多该解封了,免得最后瘟疫倒是没有蔓延出去,可你与咱家怕是就成为下一个涿郡太守的下场,身首异处了。”
边陲重地,除了官兵、百姓之外,还有边防军。
而无论是官兵、百姓,亦或者是边防军,他们都是有地的,特别是那些大地主、大氏族…谁家没有良田千亩。
如今…
涿郡封城,多少这些大地主的田亩都无人耕种?
再这样下去地就都荒废了。
这些地主的佃农出不了城,更是无从种地,无从赚取那微薄的盈生,上一次是用一个涿郡太守平息的民怨,那么下一个,又轮到谁了呢?
顿时,张让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只是,刘备却格外坚决,他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不行!”
“啥?”张让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他气冲冲的说道:“刘玄德,这次你是奉柳羽之命来此涿郡抗击瘟疫,咱家一路上可都敬着你呢?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备语气依旧坚决。
“我是经柳弟举荐,奉的是陛下的旨意,陛下只说让我与张常侍抗击瘟疫,刘备的任务便只是防止这瘟疫蔓延,其它的…刘备一点儿也不关心!”
“你…”
张让打了个激灵,气呼呼的说道:“抗击瘟疫…抗击瘟疫,你…你这样值当么?瘟疫蔓延出去,不过是多死几个村子、几个县的贱民,犯得上搭上你、我的性命了?咱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可别以为这些涿郡氏族都是吃素的,上次他们能纠集起百姓暴动…如果这涿郡再封城下去,这次他们一样可以…甚至官兵…官兵都会支持他们!”
“瘟疫一旦蔓延、失控,多死几个村子、几个县的百姓…这些…”刘备语气果决。“这些百姓就不是人么?他们在张常侍眼里就只是一个个无关痛痒的贱民么?”
言及此处,刘备豁然起身。“我刘备也是贱民一个,我老家就是这里,这里的每一个百姓都是我的同乡,封城…他们疼,我刘备心里更疼!”
“而若非柳弟抬举,我刘备一生断无可能担此涿县县令之职,可如今我既是担此阻止瘟疫蔓延之重任,那定不会让柳弟失望,也不会让陛下失望,纵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这是把身家性命都搭上去了。
“你…你想死,别托着咱家…咱家可还不想死!”
张让也是无语了。
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急问道:“那…那你说说?这些时日,除了…除了天师道分发符水,治好了一些…一些轻症的人外?那些重症的?你能治好么?你总不会要告诉咱家,你打算把这涿郡封到天长地久吧?”
“一定…”刘备语气笃定,“一定会有转机。”
“转机?”张让急忙问道。
刘备一脸不容置疑的模样,“因为,柳弟说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