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傅是想让我…”何进睁大了眼眸。
“没错。”袁隗颔首道:“主人世居南阳,上面走不通,咱们还可以走下面嘛,主人可以挑动百姓,联合那些中小豪门…扇动流民,阻挠这道人抗击瘟疫,只要这南阳之行他柳羽铩羽而归,这朝堂上依旧是咱们说了算!”
袁隗总算说出了他的目的。
何进在南阳有能量嘛?
以往未必,可现在却是今非昔比。
他的妹妹是贵人哪;
他的妹妹生下了唯一一个皇子啊。
何进在洛阳不吃香,可他真要是到了南阳,那就是如鱼得水。
虽然“云台二十八将”中的那十一位,未必会看得上他。
却不乏大量的地方豪强来拉拢、攀附…
这些人的能量足以扇动底层百姓的情绪,这股能量不容小觑。
“我懂了…”何进拍拍脑门,可勐然间,他又想到了什么。“可如今南阳可是瘟疫肆虐呀,我倒是能去南阳,可…可…”
“瘟疫,呵呵…”袁隗笑着说道。“那是穷人的噩梦,我听闻凡是南阳染上瘟疫者都被押解出城,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可像是主人这般高贵者?怎会怕瘟疫呢?又怎么会接触到那些染上瘟气之人。”
袁逢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何进没有当即回话,而是凝着眉陷入了沉思。
十息,二十息,他在细细的思虑,在权衡…
可当这思虑到了“三十息”的时候。
骤然…何进的眼眸中闪烁出了几许光芒!
要一辈子当个杀猪的?
还是搏一次,去做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下兵马大将军?
这…还用想么?
当即…
何进的双手握紧,“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桌桉上,原本就破旧的桌子差点没能承受住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我…我去…”
“主人大义!主人放心,我会安排袁家的故吏沿途照顾主人,确保主人无恙。”袁隗当即拱手,袁绍也连忙跟上。
袁隗一副钦佩不已的神情:“主人,让这道人滚出朝堂,那这未来的天下…还是…还是主人说了算!”
袁隗的眼眸稍稍的抬起,瞟向何进的眼眶,此刻…他能感受到,何进眼童中的炙热与兴奋。
——呵呵,事儿成了!
之后…
袁隗与何进又商讨了许多细节,何进将袁隗、袁绍一并送上了马车,随着马车徐徐走远,何进的拳头也渐渐的握起。
他不是个善于言辞的家伙,可他眼中的光,像是在呼喊着对命运的反抗与不甘。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谁言屠猪贩狗之辈,不能做王侯将相?
这边厢,一个屠夫想要做王侯,做将军!
那边厢…
袁隗的马车已经走远。
袁绍生出了许多不解。“叔父与父亲的计划中,这何进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可侄儿看…他憨憨傻傻的,他能胜任那天下兵马大将军么?与其选择他…倒是不如选一个袁家的故吏?那不是更忠诚,更好控制?”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