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末将看,那刘子烈必藏在那支军中,只是不愿露面而已,丞相只需大军杀过去,末将不信那刘子烈不现身!”
“刘子烈若当真在潼关,以他的性子,只怕早就领兵杀出来了,又如何会忍到今日?”
“这本就是刘子烈的诡计!恰如公达先生所言,刘子烈与韩遂早就勾结到了一起,欲图谋我军,他急着杀奔潼关,救援韩遂,自然不愿与我军耽搁。”
“呵呵,除非我全军上下都是睁眼瞎,否则这刘子烈无论如何也进不了潼关……”
车辇周遭的曹军将领们,似是看出了曹丞相的忧虑,不约而同的议论纷纷,既是开解曹丞相,也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提防了许多时日的刘子烈,居然就在潼关城里?
这实在是荒唐,更匪夷所思。
辚辚辚~
车马声与周遭将领的议论声,都传到了曹操的耳朵里。
可曹操的思绪早就已经飞远了……
直到此刻,他依旧不相信刘武就在潼关里,韩遂的那封信总是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浮现。
那是韩遂的诡计……可若是与魏延所说的那些东西一对照,韩遂信中所言,竟然有颇多可以佐证之处!
甚至连韩遂献关这样的荒唐事,也似乎有了几分凭证。
不,还是不可能!
曹操蓦然睁开双眼,如鹰隼般的眸子中,满是自信:“这潼关城外,有孤的十余万大军阻挡,刘子烈,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潼关。”
“魏延,诸葛亮……刘子烈!孤倒要看看,伱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传孤军令,全军猛进,务必以最快速度,抵达潼关!”
轰隆隆~
大军疾速前行,没多久,已然能看见前方雄关的影子轮廓。
是潼关!
潼关到了!
哗~
曹阿瞒猛地于华盖下起身,他牢牢盯着前方的雄关轮廓,自己今日定要弄清刘子烈那厮的下落。
近了!
距离潼关城越来越近了。
那座雄关,
越来越清晰。
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了曹孟德的视线中。
潼关城头,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曹孟德怔然站在华盖之下,望着潼关城头,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失魂落魄,扶着车辇栏杆的手,在止不住的微颤……
炽热的阳光,照射在城头上,
也照射在城头那杆,此前从未出现过的大纛上!
哗啦啦~
城头上,
那绣着“楚”字的大纛王旗,烈烈飞扬!!
……
魏延没有骗自己……
刘武真的到了潼关!
那该死的韩遂,真的降了刘武!!
曹操呆愣愣的盯着城头上的大纛,那大纛上的“楚”字,就像是一柄大锤,狠狠地砸在曹孟德头顶。
砸的他晕头转向,
砸的他脑中一片轰鸣。
曹操眼前一黑,脚下踉跄,就要栽下车辇……
“丞相!”
“魏王!”
众将手忙脚乱,慌忙上前扶住了曹孟德。
“呼哧~”曹操长长缓过一口气,涩声开口:“刘子烈狡诈多端,我等中其谋也!关中已为彼所得,西凉诸部尽降于刘武,韩遂的那封信……那封信是真的!”
曹孟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给韩遂写了封假信,韩遂居然给自己回了封真信。
“丞相……”
周遭武将本想安慰自家主公,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刘子烈确实狡诈多端,可这些武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家大军把潼关堵得严严实实,他到底是怎么进的潼关?
韩遂那封信既是真的,那岂不是说马超为刘武所败,长安为刘武所占,也是真的?
这厮得了长安,又得潼关,更兼得韩遂等西凉诸部相助,这关中,果然已是刘武的囊中物……
砰!~
许褚摘下头盔,狠狠地砸在地上:“特奶奶的,咱们在这潼关外打生打死,到头来却被这刘子烈摘了果子,当真是可恨!”
许褚话音落下,曹营诸将已是脸色铁青,可如今木已成舟,他们恨又如何?
嘎吱~
一阵涩然响声响起,潼关城门在禁闭了这许多时日后,终于缓缓开了一条缝隙。
那条缝隙越来越大,
终于,
轰然大开!
“丞相!潼关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