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与糜竺相互见礼,忽听身后一人笑道:“糜先生别来无恙乎?”
糜竺急转身看去,正是孙乾与吕岱走来。
“哦……却是公佑同来,未曾远迎,甚为怠慢,勿怪勿怪!”
孙乾笑着与糜竺回礼,攀谈数句,又将吕岱简单介绍。
糜竺看着吕岱,面露疑惑,问道:“可是广陵吕定公乎?”
吕岱不苟言笑,抱拳回道:“正是吕岱,见过糜从事!”
吕岱曾在郡中做过小吏,因为处事正直,小有名气,糜竺身为别驾从事,对其多少有些耳闻。
糜竺见吕岱承认,心中微微惊讶,不明白吕岱何以与成公英等人在一起,亦不好当面问出,遂微笑点头,口称幸会。
众人见礼过,糜竺先吩咐管家将管亥等人领到住处休息,而后亲自引众人走入后堂,分宾主而坐。
之前外面天黑,虽有火把亦不曾看仔细,今入堂中灯光能明,成公英却仔细打量起糜竺。
见到糜竺雍容风仪,文雅大方,与人交谈温文尔雅,目无闪烁,心中甚喜,心中暗赞道:“糜子仲虽不擅谋略,然不失为君子也!”
糜竺端衣正坐,先以言道:“先生与麴将军少而结识,虽中途分离,却于麴将军蒙难之时,千里投奔,引为佳话,竺钦佩至矣!”
成公英点头致意,而后回道:“朋友相交,贵在于心,吾与麴将军刎颈之交,见其落难,焉能置身事外,不足道哉!”
糜竺听完面露敬佩,话锋一转,开口问道:“今麴将军占据齐国,高密,看似强大,却被北海拦腰截为两段,首尾难顾,若逢变故,恐难及时增援,甚为不便。
北海孔融,圣人之后,又贤名在外,仁人君子,不可轻侮,不知麴将军有何破解之法耶?”
成公英听完双眼眯笑,暗暗打量糜竺身后屏风,朗声回道:“吾取北海之地亦如反掌,然吾主麴义躬行仁义,念及旧恩,宁愿自身实力受损,亦不忍为难贤士,故未成行。
孔北海守城之徒,于兵事上从无野心,更与麴将军交厚,缺粮予粮,缺兵予兵,从不吝啬,可为长者,故北海虽不在吾主之手,却胜似有之!”
一旁孙乾听到成公英那句:缺粮予粮,缺兵予兵,险些笑出声来,幸得城府足够,方免出丑。
糜竺听完不住点头,叹息道:“世人皆言麴将军乃无信之人,然从其北海拒田楷,乐安败袁谭来看,可称为君子也!”
此时孙乾回道:“还有一事,先生亦知,之初管亥引兵数万围北海,后得麴将军感化皆降。
以孔北海当时之意,将此数万众尽数驱离便可,然麴将军顾及天寒地冻,俘虏缺衣少粮,有失仁义,故尽数领至高密,费尽周折,又与先生购粮,方度难关,未叫一人蒙难!
似麴将军这般仁善之人,焉能为无信小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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