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听完沮授的一番分析,心情大好,刚欲夸奖,审配摇头反驳道:“幽州不平吾亦赞同,然田楷难胜北海却不甚苟同。
田楷非无能之辈,据守青州数与大公子敌,互有胜败,极为难缠,今起兵五万,讨伐北海弹丸,即便孔融与麴义兵合一处,兵力亦不过两万,孰优孰劣,一眼可分也!”
沮授听完面色不变,回道:“非也,正南当知行军打仗并非人多必胜,天时,地利,人和,强兵,猛将,计谋,时机,气运,皆可影响最终战果,容不得半点差池矣!”
这时一旁的郭图插嘴道:“若以先生之意,田楷必会犯错,而麴义孔融必不犯错耶?”
一旁田丰有些听不下去,刚欲开口反驳,突然一名士兵进来,抱拳说道:“报主公,公孙瓒手下大将王门,引十数骑来投,如今正在城外!”
“这……?”一时间众人尽皆意外。
王门乃公孙瓒手下大将,追随公孙瓒日久,属心腹之人,何以突然叛主来投?
袁绍亦是不解,然敌方大将前来投奔,自然是好事,当即吩咐道:“放其入城,引入厅中!”
士兵离去,袁绍问道:“王门乃公孙瓒心腹,今来相投,莫非有诈乎?”
田丰摇头道:“据吾所知,王门如今在田楷手下,随其攻打北海,今忽然来投,必是北海战事有变,其走投无路,不得已而为也!”
众人听完纷纷点头,深以为然,唯郭图与审配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未过多久,风尘仆仆,颇为狼狈的王门,在士兵的引领下走入大厅。
众人见到王门如此模样,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门见到袁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败军之将王门,诚心投靠袁公,万望袁公收留!”
袁绍听其自称败军之将,心中好奇,说道:“且起来回话!”
王门听完站起身来,躬身而立,态度谦卑。
袁绍问道:“听闻汝随田楷攻打北海,何以如此狼狈,前来投吾耶?”
王门在路上早已想好说词,听问直接回道:“回袁公,吾受公孙瓒之命,前来协助田楷,前番出兵田楷命吾为先锋,本已攻上剧县城墙,不料麴义部将太史慈从后杀出,吾措手不及溃败而逃。
不想田楷竟不能相容,欲斩吾立威,后得诸将求情方免,然其并未死心,数次加害,皆被吾化解。
数日之前,田楷尽起大军强攻北海,临行之际留吾守寨,却不予士卒,只留数百老弱,后麴义派兵偷袭大寨,吾死命抵挡,然兵力太过悬殊,无能为也,致使大寨被焚。
吾心知田楷此番定然加害,不忍受辱便欲自尽,却被心腹士兵阻拦,故未能成行,后得士兵相劝,言袁公宽仁,招贤纳士,乃世之名主,故前来相投,万望不弃!”
王门说完声泪俱下,再次拜倒在地。
袁绍听完眉头面露喜色,问道:“汝可知今北海战况如何乎?”
王门听问,急忙抬头回道:“吾于路上听闻麴义大败田楷于剧县,五万大军十不存一也!”
“什么?”
众人听完皆面露惊色,忽然想起先前沮授之言,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另一边的郭图与审配,皆暗皱眉头,心中大骂田楷废物。
袁绍同样震惊,转念一想田楷大败于己有利,当即放声大笑,说道:“田楷大败,五万大军灰飞烟灭,青州再无吾儿之敌手,青州当归吾所有也!”
一旁田丰与沮授听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些许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