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好颜色。
这里的颜与色,就是通指衣服的色彩。汉代衣服的式样有许多种,不同的身份,冠不一样,服装的颜色也有很大的不同。
甄宓、杜夫人两女都是久居上位之人,对织物的事情很是熟悉,听说了曹绫、曹婴等人开办了织坊、染坊,顿时来了兴趣。
打仗喊打喊杀,她们不擅长。
而纺织衣物、编排式样,则是她们的长项。
柏灵筠被两人给缠住,只能细细告知荆州织坊的一些情况,否则的话,她都无法脱身与秦朗详谈。
秦朗站在一旁等着,对此情形也是无奈,一个是魏国的太皇太后,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他都得罪不起。
至于站在最后面的甄像,则躲得远远的,只当自己不存在。
柏灵筠见无人来解围,只能先理了理思绪,沉声道:“太皇太后、太妃,现在不是讲织坊经营如何的时候,要是真想问清楚,不如去荆州,亲眼看一看......。”
到荆州去看一看,走一走?
柏灵筠这话一说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让甄宓疲惫又黯淡的神情忽又明亮起来。
荆州,她不陌生。
上一次,她被曹丕猜疑,又遭郭女王陷害,只能躲到女儿曹绫那里,幸好的是,女婿刘封不见外收留,才让她渡过了难关,想不到现在,儿子曹叡一死,她在魏国又没了根基。
相比有过一次南走荆州经验的甄宓,杜夫人明显要更加的犹豫不决,秦朗见此,来到跟前,说道:“母亲,太皇太后的车驾无法前往洛阳,这说明郭后与司马太尉勾结,已经控制了皇帝,魏国不安全了。”
杜夫人听言猛得一震,她这一辈子流离奔波,直到跟着曹操之后,才算安定下来。
但现在,魏国内斗加剧,眼看政局动荡,儿子秦朗手握重兵,又是曹叡的亲信,肯定是要被清洗的人,这样一来,杜夫人怕是也躲不过清洗。
杜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吾儿麾下的这些骑将,大多是北方健儿,怕是不愿意到南方,再加上路上关隘重重,又有驻兵阻拦,安全到达荆州的机率太小了。”
早年,杜夫人的第一任丈夫秦宜禄为吕布军佐吏,吕布在徐州兵败如山倒的悲惨情形,杜夫人可是亲眼所见,要不是她生得美貌,那会儿就已经死于乱军中了。
柏灵筠却是眼睛一亮,对忽悠秦朗这支骑兵南下心动起来。
在遇上秦朗之时,她就盯上了其麾下的骑兵,蜀汉地处南方,虽然南中的夷蛮、西海的青羌、白马羌也有战马放牧,但比起真正北方大草原上的马种来说,要矮小得多,骑乘方面甚是吃力。
“秦将军,只要你能想办法渡过黄河,我就能保证安全的带着两位夫人到荆州。”
秦朗看了一眼娇弱无骨的柏灵筠,眼眸中并不相信,到黄河渡口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难,从蒲坂渡到孟津渡这一段,还有茅津渡、盐津渡等好几个小渡口,秦朗自问,凭他的身份和交情,总能游说守渡的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