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缅甸的士人,不论是缅族、掸族、孟族,或者是客居缅甸或者缅中的士人,皆可以参加云南行省的院试(录取者为秀才即生员)、乡试(录取者即为举人),乡试中举之后,同样以云南举子的身份授官,或者参加大明朝的会试。
莫氏统治下的安南北朝,则可以以如今辖内的高平省自行举行院试,可以自行录取秀才,然后参加广西的乡试。
与此同时,经过闽浙总督府连续两年的呈请,这一次,东番岛上的读书人们,也被纳入到了福建的乡试之中。
至于东番岛上的院试,也就是录取秀才生员的考试,则由福建的提学副使每三年亲赴东番单独考试录取。
这些偏远边地的读书人,虽然被纳入到了大明朝的科举体系之中,但是对大明原来两京十三省的读书人们来说,不仅不是什么问题,而且还意味着一些新的机会。
比如读书人最多的浙江等地,原本考试了多年可能连个秀才生员的功名都考取不了的读书人,这下子可以通过移居到琉球或者是东番岛上,来降低闽浙或者南直隶地区读书人之间的激烈竞争了。
大明朝原有的两京十三省对会试考生籍贯的问题追查极重,主要就是为了避免明朝时候层出不穷的科举移民问题。
如今礼部在两京十三省对于考生籍贯的要求一如既往,但是对于边地新设的行省以及朝鲜、琉球这样的属国,却完全放开了限制。
目的很简单,就是鼓励大明朝两京十三省的读书人们,移民到那些地区去。
这样一种对于科举制度的安排,短时期内可能还看不到效果,但是三年之后或者六年之后,就肯定会有效果出来。
大明朝的读书人对于科举制度的热衷,是后世之人无法想象的。
而这样的安排,会诱导着那些在大明内地州府屡考不中的读书人,自发地移民前往朝廷新辟的边地行省或者地区,这一点,可比崇祯皇帝再发布多少次招垦令,都更加有用。
当然,这一次皇极殿的正旦大朝会上,崇祯皇帝除了将崇祯四年三月下旬的春闱有关事项昭告天下,用科举制度笼络四海之内的读书人意外,同样也少不了再次拿出数百万银圆的真金白银,犒赏京畿与九边将士。
其中包括值守紫禁城的亲军三卫八千人,值守皇城的神机营一万两千人,以及值守京畿之地的六万近卫军将士,还有那四十万九边将士。
在一年多前,在居庸关和居庸关外的宣大地区经过了几番大战的近卫军第一镇、第二镇,各自都损失了数千士卒。
其中第一镇在居庸关和居庸关外损失的较少,总计两千余人。
第二镇在紫荆关上损失了不少,出了紫荆关后,又在桑干河畔遭遇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大军围攻,损失较大,几乎损失了接近一半,最后统计下来超过了六千之数。
近卫军第一镇、第二镇,是如今这位崇祯皇帝花费了大量的精力财力编练的第一支、第二支新军,从来都是当作自己核心的力量之一来看待。
因此,在遭受了这样的损失之后,近卫军第一镇与第二镇,于崇祯三年里,相继撤回到了各自的驻地休整补充。
一方面崇祯皇帝需要他们驻扎在京师的南北,发挥稳定京畿与震慑朝堂的作用,为崇祯三年的一系列改革做后盾。
另一方面,也是这两镇近卫军的损失需要尽快地得到补充。
而近卫军第一镇都统制使出身的近卫军都督府左都督马世龙,以及近卫军第二镇都统制使出身的后备军都督府左都督王辅,也都在新官上任之后,立刻将涿州新军训练大营里训练出来的新兵,优先补充给了近卫军第一镇和第二镇。
类似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崇祯皇帝明发旨意来指点,马世龙与王辅这两个人自己就会下大力去做了。
到了崇祯三年的十月,驻守通州的近卫军第一镇,特别是损失较大的驻守保定的近卫军第二镇,再一次实现了齐装满员,重新达到了《皇明近卫军编制条例》的要求,即,将校士卒满编一万五千员。
近卫军第一镇、第二镇与建虏的那场激战,以及各自在战争中的损失,让马世龙和王辅对于近卫军这种冷热兵器混编的新军队伍,都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原本就是由马世龙主持编撰的《皇明近卫军编制条例》,在他出任了近卫军都督府左都督之后,第一时间内就报请崇祯皇帝,进行了大幅度的修订。
其中各标、各营、各队、各哨之中士卒该有多少,战马与驮马该有几匹,火枪该有多少杆,火炮该有多少门,辎重大车该有多少辆,将校官佐该有多少员、参谋训导又该配几个,全部都规定得一清二楚。
崇祯一式前装燧发滑膛枪,历经三年的作战,经受住了检验,也得到了近卫军诸镇将领们的信任。
因此,在新修订的近卫军编制条例之中,轻装火枪手大幅度增加,身披铁甲行动迟缓的刀盾手大幅度减少,而野外防御骑兵冲击的长枪手,则基本保持地位不变。
至于近卫军原有编制中成建制存在的弓箭手,则被彻底淘汰,他们原有的建制被训练整编为了一个全新的兵种——掷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