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毛可进、班志富等人率领东江镇前路总兵府昌州明军骑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破永奠堡建虏江防,然后绕开宽奠堡一路北上,在次日凌晨炸塌赫图阿拉一段城墙,涌入城中,除了“城主”费扬果没有被杀之外,其余安置在城中居住的闲散支系宗室老弱,尽数被杀。
这件事对尚可喜、毛可进等人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其功劳足以与当年毛文龙深入敌后骚扰作战的传奇战功相媲美。
但是对于随后赶来的镶蓝旗甲喇额真浑塔、正红旗甲喇额真硕尔辉,以及比他们还晚了一步的正黄旗固山额真巴布泰来说,赫图阿拉山城被突袭而至的明军焚毁,城中留守宗室被杀,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和责任啊!
尚可喜、毛可进等人,在割取了城中建虏头顶那根带着血淋淋的头皮的金钱鼠尾之后,将城中的一切放火烧毁,每个人都只带了自己能够携带的粮食,此外什么也不取,丢下了战死的同伴们的尸体,一路快马加鞭地朝着赫图阿拉的北方奔去。
他们留给巴布泰等人,除了被猛火油引燃的大火烧成了一片焦土的断壁残垣之外,就是人人对于赫图阿拉城池沦陷、定居宗室老弱被杀之罪的恐惧。
若是费扬果或者务达海活着逃了出来,那么自然有人顶罪。
可是现在务达海已死,而费扬果下落不明,这就不好办了。
巴布泰带着浑塔、硕尔辉这两个野猪皮家族的功臣子弟,站在被烧成了平地的赫图阿拉汗王宫大衙门之前,商议了好大一会儿,最后定下了几条。
一方面,由硕尔辉、浑塔二人继续率军追击向北流窜的尚可喜所部明军,然后会合了董鄂城的正红旗驻军,一起围剿这股明军骑兵。
另一方面,巴布泰率领正黄旗十个牛录留在赫图阿拉收拾残局,保卫距离赫图阿拉往南数十里外的野猪皮家族墓地,免得另个龙兴之地再造明军袭击。
最后,巴布泰又派了跟着自己率军前来的梅勒额真武纳格赶回沈阳城,替自己向留守沈阳的大贝勒代善请罪,并报告赫图阿拉的实情。
同时巴布泰也建议大贝勒代善赶快派人前往漠南地区,前往库库和屯,甚至是前往明国边地去寻找大汗黄台吉,报告辽东腹地发生的事情。
当天傍晚,武纳格赶回了沈阳城中,向已经有了不详预感的代善报告了赫图阿拉城内发生的事情。
官署仓储房屋被毁,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毁了可以重建。
可是,大量野猪皮家族支系的闲散宗室和留守赫图阿拉的老弱妇孺被杀,却让代善愤怒异常。
当年奴儿哈赤迁都辽阳城的时候,留下了自己的幼弟爱新觉罗巴尔雅齐(也有称其巴雅喇的)看守祖业,。
同时,被留在赫图阿拉老城居住的,还有老奴奴儿哈赤的另一个弟弟穆尔哈齐的子孙亲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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