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游牧部落,并没有中原人安土重迁的传统。
他们生来就住在随时可以拆卸的毡帐里,大小就生活在随时都在迁徙跋涉途中的勒勒车或者马背上。
再说出了贵族领主以外,普通的蒙古牧民没有私产,所有的家当也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背起来就走的包裹而已。
就在贵英恰赶回库库和屯的当天夜里,土默川上刮起了冷风。
十月中旬的草原上,虽然还没有开始下雪,但是当太阳没入地平线下之后,特别是入了夜之后,冷风似刀,吹在脸上,疼痛难忍。
草原上没有什么娱乐,连续奔波劳累了数日的大金国七贝勒阿巴泰除了酒色也没有别的喜好,这个时候,更是早早地钻进了自己的帐篷里,搂着沿途抢来的蒙古少女,打着呼噜酣然入睡。
岳乐、博洛都是阿巴泰的儿子,也就是奴儿哈赤的孙子,他们的父亲虽然在奴儿哈赤和黄台吉这两代后金国主面前都没有什么地位,但是他们本人却深得黄台吉的赏识与喜爱。
因此,像他们这样的女真宗室子弟自然不会守在夜里吹冷风。
而来自漠北的那位一向桀骜骄横的巴布台吉更不会在这样的夜里吹冷风。
弄到最后,驻扎在库库和屯城外警戒放哨的任务,就落到了阿巴泰的女婿,岳乐和博洛两人的妹夫李永芳的头上了。
李永芳号称额驸,也算野猪皮一家的宗室成员之一了,最起码也是皇亲国戚了,听起来貌似地位很高,但是实际上在阿巴泰的家族里,他的地位最为低下。
作为第一个投降后金国的明朝边军游击,老奴奴儿哈赤为了达到一个千金市马骨的作用,对他非常看重,先是给他了一个副将的职务,后来又给他了一个总兵官的职务,同时还把阿巴泰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他,让他做了女真宗室的额驸。
但是,即使是女真人这样半开化的民族,也非常鄙视卖主求荣的叛国者。
所以对于李永芳这样的汉奸,许多后金国里的女真高官也都对他嗤之以鼻,鄙视地称呼其为“蛮奴”。
再加上阿巴泰在野猪皮的众多子侄辈中本身地位就不高,所以李永芳在比较欣赏他的野猪皮死后,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若不是黄台吉喜欢重用汉奸,李永芳早就靠边站了。
当然,即便是这样,李永芳对女真人的忠诚,也是痴心不改。
就在这个冷风如刀的夜里,李永芳得了岳乐的命令,带着自己的长子小汉奸李率泰,兢兢业业地守在库库和屯城东北一处坡地上的营寨里,时不时地走出自己的营帐,向着库库和屯的方向张望一番。
白天的时间里,李永芳伺候自己的岳父阿巴泰伺候了一整天,各种扎营、巡营、管理辎重等营务把他累得够呛,此时又奉命值夜,大半夜过去,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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