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睦州水师,有水军两千二,步卒两千,全都是天阴教子弟。
袁晁虽然率领五百役卒跟随,但也仅仅只有五百。
再说他们也根本不是天阴教子弟,从一开始就不被信任,朱泚怎么如此轻易就被这样的人夺走了水师的控制权,章婉玉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王爷是否要与其细谈,若是细谈,属下愿意前往。”冯华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李绚。
李绚摆摆手,说道:“本王并非不希望看到袁氏弃械,毕竟这一番,睦州死伤已经足够,就是本王也不见这里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只是若是其他人乞降倒也罢了,但偏偏这位前兵曹参军,不仅僭越为睦州司马,现在更是手握数千大军,这样的人物,他的处置权不在本王之手,也不在诸位之手,我等不宜妄动!”
听到李绚这么说,在场众人顿时明白过来:“王爷所虑极是,下官佩服。”
“诸位明白就好。”李绚看向守关校尉沈琳,直接说道:“沈校尉,就请你现在即刻传信袁晁,说本王已经抵达了三河关,让其无需担心,只待刺史府和都督府令下,即刻便会派人与其商讨交兵和其待遇一事,同时派人将关内所有所有好酒,尽皆送到对方船上,记说是本王犒赏他们的。”
“下官遵令。”守关校尉沈琳,虽然不知道李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立刻转身去安排。
刚刚转身,沈琳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对着李绚拱手问道:“王爷,不知是否需要准备一些其他的菜肉之属?”
“不必,只要酒,只给酒,关内弟兄们平常喝的酒就好。”李绚一番话说的是斩钉截铁。
“下官遵令!”沈琳立刻转身而走。
这个时候,冯华朝着李绚拱手:“王爷可是信不过那位袁仆射?”
“仆射,呵!”李绚轻笑一声,说道:“真难为他了,竟敢用仆射二字。”
如今整个大唐只有两位仆射,尚书左仆射刘仁轨,尚书右仆射戴至德。
袁晁何等人,竟然有胆子,与那两位相提并论。
李绚摆摆手,面色肃然的说道:“非是如此,本王只是觉得这位袁参军性情多变一些,当初史刺史在时,他是刺史的左膀右臂,多番提拔,可是天阴教一到,他立刻就成了天阴教的忠臣,还被授予了仆射一职,要知道,即便是当年陈硕真起事,这位置也只给了她的妹夫章叔胤,”
稍作停顿,李绚又淡淡的说道:“袁晁其人,天阴教待其甚厚,然后形势不妙,他又立刻投兵称降,这人品则是不堪啊……不过话虽如此,本王也并无因此而拒绝其投诚之事,只是觉得需要慎重一些,眼下倒也罢了,可若是将来出了什么事,难免会连累到本王身上。”
李绚一句话,直接所有的一切摊了开来。
“王爷所虑,下官谨记!”在场众人都是官场老手。
这种朝三暮四,两面三刀的人物,他们也并不少见,自有其应对之法。
“其他可暂时放在一旁,但船上的舟山海寇白氏三兄弟,可不在朝廷接受的投诚之列。”李绚一句话说出,波澜已经直接涌向了袁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