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兵法之道,还是在算计人心。
看着一众人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伏下,李绚这才转头看向一侧的王勤,淡淡的说道:“王参军,麻烦伱立刻将这些战功都登记清楚,军士们辛苦,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下官遵令。”王勤赶紧拱手,然后快步下去点验了。
就在这个时候,县城北方,一队队黑压压的人影出现。
为首的是冯华,李竹和祁光,之前李绚派出去前方作诱饵的人马,现在这时候全都回来了。
李绚的目光重新落下,淡淡的说道:“吴教谕,杜捕头,现在命你二人,和子安先生一起,进城发布告示,昭告百姓:
州府不再追究他们的从逆之罪;但是,在天阴教攻陷兰溪这段时间,有抢劫他人钱财,欺辱他人子女,任何作奸犯科之人,一律罪加一等;
现在别说是不经刑部大理寺批复把便可即刻处斩,就是将他们现在所有人全都斩了,也全在便宜之内。
李绚站在船首,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神情,突然再度开口:“对了,徐县令!在场的也有那么几位,请一并带回去吧……捕快华安,捕快区野等人,带回去一并详加审讯,罪证确凿者,即刻处斩。”
“啊!”在场的众人顿时抬起头,满脸愕然。
就在这个时候,两名红衣金甲的千牛卫已经走到了两名捕快的身侧。
“王爷,下官无罪啊,下官无罪啊!”华安突然间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满脸的哀嚎。
“城南的周掌柜父女是怎么死了,你还记得吗,华安?”李绚冷冷的看着华安,华安立刻不由一愣。
随即就听李绚继续冷声道:“你不记得,有人记得,城南十余名店铺掌柜和伙计同时状告于你,说你谋财害命,侮辱妇女,致人投井自杀,你说你该不该死……带走,该死,此等人,真是令人作呕!”
李绚一摆手,一名千牛卫已经抓起华安的衣领,直接拖着他就朝远处走去。
另外一边的区野虽然在瑟瑟发抖,但还是对着李绚微微拱手,然后转身离开。
一侧的千牛卫已经拔出来半分的刀刃,无声的放了回去。
“王爷圣明!”也不知道谁开口喊了一声,在场的众人,同时对着李绚拜服在地。
……
徐文看着一名兵卒拉过马匹,回头看了船上的李绚一眼,一个翻身直接上马,然后飞快无比的朝着县城的方向而去。
等到了县衙门前,看到乌压压的一大堆人挤在门口大街,徐文一时有些发愣。
他勉强的笑了笑,然后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县衙,然后就看到十几个本县着名的地痞流氓、恶霸豪强,全部都被抓了起来。
这下子徐文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整个兰溪,普通人家哪有几个没有受到这些人欺侮的。
现在这些人一被抓,百姓立刻就冲到了县衙,要看这些人的下场。
如果这些人被严重惩处,那么百姓的心立刻就会归回朝廷,到时,再用赋税流言手段一逼,整个兰溪剩下的天阴教徒不会有几个了。
可若是这些人被轻轻放过,那么百姓立刻就会群情沸腾。
到时南昌王只需要做一手,就能将所有的人心全部拉回去。
那就是斩了他的头颅……
想到这里,徐文立刻心里一寒,上前赶紧处置。
从重从快从严。
包括捕快华安,捕快区野全部被判斩立决,即刻押赴菜市口斩首。
看着百姓们欢呼着赶往菜市口,徐文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王勃和冯华,还有教谕吴笙,同时走了过来。
王勃对着徐文拱手:“徐县令,王爷有令,令兰溪县,从即刻起全面开始收割夏粮,以税粮为先,收割的税粮即刻起送往梅岭关;令兰溪县,从即刻起招募役卒,即刻送往梅岭关;令兰溪县,从即刻起,收整工匠,打造军械,准备医药;令兰溪县从即刻起,重开县学,招收学子,安定人心……”
一连串的命令让徐文有些发懵,但他还是全部应了下来。
忙一点总比死了好。
小心的抬起头,徐文看向王勃:“子安先生,不知在下是否需要为王爷准备住所……”
“不必了,王爷现在已经去了梅岭关,那里还有一场大战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