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路失败,便须有一条后路,那就江右西侧之地。”
对于这一次起事的计划,文复之明显和圣后有不小的分歧。
甚至他不认为他们最终有多少胜算,所以提前布局,转折江右,以求一线生机。
方云秀顿时了然,拱手言道:“总管放心,属下必定不负所托。”
“不要叫总管,叫阿兄!”文复之温和的拍了拍方云秀的肩膀,然后亲切的回答:“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应该为你准备和婉玉的婚事了!”
“阿兄!”方云秀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文复之摆摆手,笑着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婉玉交给你,我也放心。”
说完,文复之神色收敛起来,最后警告道:“东南起事的根基在于杭越,杭越顺利的根基在婺州,你势必保证……另外,婺州起事,除了州城以外,最重要的,便是脚下这一座梅岭关。
“沈老放心,本王心中有数。”李绚温和的笑笑,然后对着一旁的丘贞沐说道:“深夜水汽深重,还是请沈老回马车休息吧。”
丘贞沐立刻会意,上前那一步说道:“沈老,请!”
“还望王爷手下留情。”沈拓再度沉沉的躬身,看到李绚只是微微点头,就知道李绚肯定是要趁机做些什么。
他只是无奈的拱手,然后返回自己的车架。
“腾教谕!”李绚的目光看向腾禹。
腾禹苦笑着拱手,说道:“下官也恳求王爷手下留情,下官的岳母也是羊氏族人,下官并不担心自己,只是岳母年纪颇长,万一有事,下官百死莫恕,请王爷手下留情。”
说完,腾禹拱拱手,然后掩面而走。
腾禹求情是在人情孝道之上,但李绚不允,同时是律法之限。
所以不等李绚说出回答,腾禹便已经转身而走。
李绚转过身看向钱喆,钱喆刚要开口,李绚就直接摆手,说道:“求情的话就不要说了,本王另外有一事,需要向钱兄请教。”
“王爷请讲。”钱喆姿态摆的很低。
这位南昌王杀伐果断,手段凌厉,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提前找到天阴教伏军的潜藏之地的。
但是一动手,立刻就将对方彻底绞杀屠尽,手段凌厉之甚,令人膛然侧目。
“钱兄,本王之前在逆匪手中,找到了几副弓弩,听闻钱家执掌婺州兵械锻造之牛耳,还请钱兄帮忙看看,这些兵刃究竟是哪家生产的,本王也好上门索骥。”李绚这话一出,钱喆直接傻眼。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被从后方拉了出来,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剑,甚至还有弩弓和盾牌。
这些东西,刀剑也罢了,来源各有不同,但是这弩弓,还有这盾牌,全都都是钱家所产。
钱喆顿时大汗淋漓,看向李绚,立刻拱手道:“王爷,在下不敢欺瞒,这些刀剑,确有一部分出自吾家家中,但所售都在朝廷律令允许之列,至于这弓弩和盾牌,在下一时也不知其究竟出自何方。”
“原来如此。”李绚淡淡的点头。
其实李绚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这批兵械当中,只有刀剑之上还带有明确的标志,这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的,但是在弓弩和盾牌之上,并没有任何标识。
这也正常,朝廷禁止弓弩和盾牌在市面上交易流通。
钱家即便是在暗中做此等之事,但也不敢明目张胆。
一旦被人实告,立刻就是全家被诛,满门抄斩的下场。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请钱兄多费心,多找找,或许将来某一日能找到线索也说不定。”李绚似笑非笑的看着钱喆。
“在下必当尽力!”钱喆只能拱手,心中无奈的同时,也在深思,南昌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绚点点头,将这件事情暂时放在一旁,转身看向对面的羊氏祖宅。
然后才对着钱喆,轻声问道:“钱兄,你说,如今这座老宅,该如何才能拿下?”
钱喆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李绚,立刻苦笑着拱手说道:“王爷,还请留情,羊氏绝对不敢也不会叛逆而为,此中必有隐情啊!”
婺州四大家族虽有嫌隙,但对外,一概同气连声。
毕竟这种事情,一旦落在羊家身上,很快也会落在他们其他各家身上。
李绚淡淡一笑,没有再看钱喆,而是转身看向对面的大宅,淡淡的说道:“是啊,羊家在朝中人脉深广,不能轻动。”
那如果换上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