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州别驾。”李定一嘴角微微砸吧了两句,终于还是彻底闭上了嘴,稍微后退半步,不再开口。
杭州水师的两桅战船刚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不久,随即又是一艘两桅商船清晰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两艘船中间还夹杂着十几艘小型快船。
这些船只看似散落,但一旦有事,立刻就能组成战形。
这下子,就连县丞顾潭都有些惊疑了起来。
南昌王这排场,也实在有些过大了。
身后低沉的吵杂声嗡嗡的响了起来,但这个时候顾潭也顾不得多管,两只眼睛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河面。
顾潭的眉头立刻就是一跳,他身后的东阳诸官看了,同样是神色各异。
嘴角微微抽搐,但顾潭还是上前一步,咬牙对着李绚拱手:“请上官恕下官得罪。”
“嗯!”李绚微微点头,顾潭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按到了黑色木盒上,然后有些颤抖的打开了木盒。
一把黑漆金箭无声的躺在了木盒之内。
顾潭后退一步,目光对着李定一,康尧二人微微点头,确认了刺史金箭的真假,两人的神色立刻就是一紧。
按照朝廷规制,身为婺州别驾的李绚,本应当抵达婺州州城,见过刺史之后,和前任别驾交接,然后拿到别驾印信见过州府诸官佐之后,才能开始行驶别驾之权。
但此事放在李绚身上,就有些不妥。
因为李绚的别驾之职,在多年前已经废止,然后转为长史。
如今别驾一职骤然重启,李绚的官印并不在婺州,而是在吏部。
他这一趟前来婺州,便是自己已经将婺州别驾的官印拿在了手上。
如今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刺史令箭,本就是本州第二号人物,职权等同于半州刺史的他完全可以代行刺史职权。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千牛卫。
“如此,东阳司法参军何在。”李绚的目光迅速的在众人身上掠过,一名穿着浅绿色官袍,面目普通的中年官吏快步走了出来。
“东阳司法参军黄子铭见过上官。”黄子铭虽然面色普通,但神色十分平稳。
李绚淡淡的点头,沉声问道:“是你十数日前,检查司户参军身亡之事,定为病发身亡的。”
“是!”黄子铭心中顿时就是一紧,立刻拱手说道:“下官亲自勘验现场,再加仵作验查尸身,最后定性为病发身亡、”
“可如今,婺州法曹已经查定,东阳司户参军实为他人谋害,你有何话可说?”
“啊!”黄子铭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也不知是惊愕于东阳司户参军被他人谋害之事,还是惊愕于这样重大的消息竟然没有人知会于他。
脸色微微抽搐,黄子铭羞愧说道:“是下官失职,还望上官恕罪,下官必定认真重审,为郝兄理清冤屈。”
“重审就算了。”李绚直接摆手,然后盯着黄子铭,面色沉肃的说道:“听闻你如今兼任户曹之事,如此,本官今日便暂停你法曹之职,你全心做好户曹之事,若今年夏收东阳户曹不出问题,则重新恢复你法曹之职,若夏收出事,那就别怪本官上奏朝廷,将你下狱论罪。”
黄子铭的脸色顿时就是一白,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舒缓,拱手道:“下官领命。”
“东阳司兵参军何在?”李绚抬头,看向了众人之间。
一名三旬出头的中年官吏走了出来,对着李绚拱手道:“司兵参军习应,见过上官。”
“从今日起,由你暂时检校法曹之事,掌管东阳一切鞠狱丽法之事,你可愿意。”李绚仔细的盯着习应、
习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拱手说道:“下官领命。”
李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众人,直接说道:“如此,即刻摆驾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