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杭州州学学风轻浮这样的评价一旦传出,同为州学教授的高翔同受牵累。
之前李绚和隗龚所说之话,高翔并未听见,所以才会重新发问。
李绚看了隗横一眼,然后才微微摇头,说道:“此事并非本王执意,说句高兄听不懂的话,此事今日出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真等到日后,情形如何会更难说。”
就在此时,齐公子突然从众人的身后站了出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齐公子端着酒杯,面色肃穆的走到了上首高座之前。
稳稳的站在了李绚的面前。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集中了过来。
“杭州齐鸣,见过南昌王。”齐公子神色肃穆,双手托着酒杯看向李绚。
“原本以为齐公子今夜都不会出面的,未曾想公子还是来了。”李绚似笑非笑的看着齐公子,一只手放在了身侧的酒杯之上,轻轻摩挲。
“齐鸣自知有罪,不敢祈求王爷原宥,只是在下的诸多同窗,都是无辜,还请王爷体谅大度放他们一把。”齐公子沉沉的躬身,也不等李绚回话,然后起身,说道:“在下罚酒三杯,望王爷体恤。”
说着,齐公子一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又顺手去拿李绚面前的酒壶……
“慢!”李绚突然开口,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回去拿你自己的酒壶,不要动本王的,免得什么时候本王被人下毒毒死了,别人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李绚一句话,原本就冷清下来的大堂里,一下子突然变得一片死寂。
齐鸣嘴角微微抽搐,再度拱手:“王爷过虑了,这整个杭州城,又有何人敢对王爷不敬?”
“没有吗?”李绚上下打量着齐鸣,身体微微靠后,看着他直说:“齐公子,据本王所知,你并非愚笨之人,昨日之事,无非就是伱想要拉踩本王,借以抬高自己的声望,这是人之常情,杭州府,以及中枢,都会有相应处罚下来,本王只是略微有些不明……”
说到这里,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盯着齐鸣说道:“昨日那群女妓是如何回事,勿要说你不明白,这天阴教历来好以女色惑人,杭州更是其经营重点,在眼下如此敏感时刻,你还与其勾勾搭搭,你究竟是身不由己,还是说故意的。”
李绚一番话说出,整个大堂之内,静的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时间全都落在了齐公子身上,有惊讶,有骇然,有不敢置信,也有无比的惶恐。
齐公子站在那里,眼神低垂,嘴唇轻抿,一只手握着酒杯,微微有些颤抖。
他没有想到,李绚竟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直接将这一切背后所有的底细全部掀翻了出来。
天阴教,这三个字,很多杭州居民甚至已经二十年未曾听闻过这个名字了。
就是如今风雨变化,很多人也都没有感受到,更别说是联系到天阴教身上了。
可是如今李绚仅仅是一开口,很多人立刻就感觉一股腥风血雨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尤其是之前和齐公子一起去码头迎接李绚的那些人,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齐公子竟然和天阴教有所勾连。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齐公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