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王勃还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了。
这几乎让所有想帮他的人失去了替他翻案的想法和动力。
这能说服其他人,但绝对说服不了李绚。
“不关凌兄的事。”王勃摆摆手,示意李绚压下,但李绚却注意到王勃的反应并没有那么激烈。
“如果说当年的整件事情都是一个局,那么先生自从抵达弘农,就已经完全落入了他人彀中。”李绚轻叹一声,只有如此,才最合理。
王勃,一介书生,他能有多少能力堪破别人早就已经布置好的陷阱。
那么究竟是谁,在如此营营汲汲的算计王勃。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王勃突然开口,一旁的李绚和余泽顿时肃然起来。
“有一日,一人穿着整齐,衣冠华丽的登门拜访,而且还是恩师亲眷,况且他谈吐文雅,出口成章,伱自然要留他多住,多做畅谈。”
王勃脸上露出一丝凄笑,轻声说道:“然而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官差突然上门,言辞客气,说是有逃犯逃入四周,未免危及安危,希望入内检查。
你一无所知,客气迎入,然后就在此时,你的仆役突然大叫……”
稍作停顿,王勃开始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官差找到了一具上吊的尸体,而且尸体的脖子上,还有交错的勒痕。”
杀了人,还假装成上吊自杀的模样。
“你的朋友竭力为你争辩,然而就在当日,他就被彻底免职,然后你就再也没见过这个朋友。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去了何处,不知他究竟是生是死,”
王勃说到这里,看向李绚:“王爷懂了吗?”
“懂了,是有人不希望先生返回长安,参加制举。”李绚死死的盯着王勃,说道:“这些人,深知先生之才,也深知先生和太子的关系,所以他们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视先生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个人,先生必然非常熟悉,凌季友也必然熟悉,弘农刺史也同样熟悉。”
太子李弘身体不好,这是一贯的事。
虽然对于李弘详细病情难有人知,但只要足够的神通广大,不仅可以轻易的弄到这些东西,还可以提前推断李弘剩下几年寿命。
所以这些人很早就开始盯上了李贤,他们必须要从李贤的身边着手,但又不能太突兀。
李贤身边的位置不多,所以他们盯上了王勃。
甚至当年的斗鸡赋,都很有可能是这些人的杰作。
这些人对王勃的性格,秉性,交际圈,甚至于对雍王李贤的性格都有很深的了解。
“看样子,下次回到神都以后,得提醒太子殿下,该好好清理一下身边的从人了。”
李绚整个人突然一下停顿,因为一道人影猛的闪过李绚的脑海。
薛曜,正谏大夫薛元超和巢刺王李元吉之女、曹王李明之妹和静公主的儿子。
他同样是王勃儿时的玩伴,可到如今,王勃一句都没提到过他。
他自己心中已明,也怪不得不愿回到太子身边。
看样子,得想办法查一查这个薛曜了。
曹王李明,太子宫薛曜,东海王真的只是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