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希冠眼见她寒光闪闪的剑横在颈前吹弹得破的皮肤上,生怕她当真用力,一剑下去,连忙道:“雪衣仙子休得这般烈性子。解药我给你便是。”拿了解药便要递过来。
雷鹤鸣忽暴喝一声:“且慢!”走到雷希冠身旁,冷笑道:“若给了这解药,一月之后来玉竹山庄,仍受了杭庄主这等百般阻挠,岂不是前功尽弃?若要信了雪衣仙子的话,便要依了我一件事,雪衣仙子便在此发了毒誓,从此与玉竹山庄恩断义绝,永无瓜葛!”
杭正平听得此言,脸上青筋暴起,喝道:“雨霏,你休听得他一派胡言!”他心知自己徒儿太过善良,纵是粉身碎骨,也不愿为山庄惹下祸患。雷鹤鸣如此一说,只怕王雨霏果然就应了。
雷鹤鸣说这一番话,无非是要王雨霏脱了玉竹山庄这一层干系,没了玉竹山庄做后盾,便少了一个大敌,要杀要剐,却都由了他父子了。
王雨霏又如何不知雷鹤鸣这般卑劣想法。她只恨自己长了这一番容貌,竟平白无故引来众多是非。不但让师父百般担心,竟还牵连到玉竹山庄二庄主卧病不起。更令师姐为她中毒昏迷。甚至便如现在大动干戈,与这无良黑道卷入纷争。只要她在玉竹山庄一日,便不知还要惹下多少祸患。她本就持了一死了之的心,想着得了解药,救了二师伯与师姐,便要在雷希冠再来之日了结此事。现在若真发了毒誓,与玉竹山庄脱离了关系,反而不用担心从此在给师门惹祸了!这般一想,便把剑收了起来。走到杭正平身前,扑通跪了下去。杭正平如何肯受,府下身去扶她,纵是五尺的汉子,这会儿心也颤了,只说道:“雨霏!你怎么这般糊涂!”王雨霏泪流满面,抓住杭正平两手道:“师父,你只当未曾养得我这不孝的徒儿,从此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徒儿也不会再为您惹祸了!”说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道:“我王雨霏从此与玉竹山庄恩断义绝,是生是死,都与玉竹山庄无关了!”
雷希冠哪里还等得,连忙将解药递上道:“既已发了誓,便就得了。我一月之后仍来了这里,恭迎雪衣仙子。”雷鹤鸣见王雨霏果然如此说得,哈哈笑道:“王姑娘,此言一出,驷马难追!日后进了我邪医殿的门,便是我这宝贝儿子的心肝尖尖,休要担心受了半点委屈。今日之事,实是因杭庄主屡来屡拒,才引得兵刀相见。既与玉竹山庄断了干系,这彩礼便留在邪医殿,日后任王姑娘处置。一月之后,我定派八抬大轿,前来迎娶!”这才带了一干人,浩浩荡荡转头回去。
王雨霏将解药放到杭正平手中,低低叫一声师父,便跪了下去,眼泪流下来,怎么拉也不肯起来。玉正江站在一边,心疼不已,也陪了一起,扑通跪了下去。杭正平接了解药。长叹一声道:“雨霏,师父知你心意,你不用难过。无论发生过什么,你都是师父最好的徒弟。”伸出手扶了她,王雨霏这才起来。一行人急忙进了庄内,便将解药分别给恭世平与散黎玉服下,恭世平略有好转,散黎玉却马上醒转过来。解药果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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