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暗下来,散参花带了杏儿往回折了。东福心中挂念陈子良,又翻过山头,到林子中看了一回,却还是没有见到,只有闷闷回来。
第二日东福一早起来,到得后山,果然看到散参花与杏儿早到了。两人练了一会儿剑,散参花一招一式与他拆开,细细与他指点,练完剑,又让他在林中打坐。东福听得林中鸟语呢喃,闻得花香阵阵,又有玉人相伴,哪里能够凝得下心神。散参花何等聪明,一看便知他心猿意马,便说道:“以后我们却只与你练剑,练完便离开,留你一个人静静打坐,免得扰了你的心神,反是不好。”当下便招呼了正在满山采着野花的杏儿,一起离开。东福依依不舍看主仆二人走远,这才坐下来,收了杂念,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到得下午,东福又翻过山头,去找陈子良,却还是没有见到。东福早听得他说过,要在此处完成一件大事。既然是大事,便难免要担当大风险,他又不好得探问是什么大事。如此两日不见,心中却不由挂念起来。
第二日,天色未亮,他便爬了起来,跑到林子里去。在林中击了三下掌,却不见陈子良出来。他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又焦躁,只得从林子这头踱到那头,又从那头踱到这头,口中兀自念叨:“陈大哥到哪里去了,如何两日都不曾回来?他身手那么好,自不当有事。”一时烦躁,用手捶着树干,又站在林子里东张西望,正心神不定之际,忽听得头上有人咳了一声,抬头看时,正是陈子良自自在在高坐在树干上,垂下一双腿来,嘴里还吃着山中采来的野果。
东福大喜,腾地跃上树枝,与陈子良并排坐了,也拿了野果子来吃。陈子良笑道:“你在这树底下,像只公鸡一般踱来踱去,口中喃喃地念着些什么?”东福知他早在树上坐着了,自己在树下的一举一动自然是被看了个一清二楚,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我两个下午来,都没有见到大哥,难免挂念。”
陈子良哈哈大笑,用手拍拍他肩膀道:“果然是大哥的好兄弟!”东福问道:“陈大哥,你这两日如何不在林子里了?”陈子良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道:“我蹲伏了两夜,终于查得了一个大秘密,也是刚刚才回到这林子中。这一桩秘密,几乎关乎半个武林的存亡。”东福听得,心头反怅然若失。他不在江湖行走,不大关心武林的存亡,却关心陈子良的去向,只问道:“那陈大哥要离开这儿了?”陈子良抚着他的头道:“还早呢。我还有许多事要做,你有了空闲,尽管来便是,只要我在林子里,必会出来与你切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