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阿京,和单行道的某项任务有关?路安不动声色地坐下。
“都是朋友吗?”阿京看看两人,笑着:“那省了我介绍了。”
叶正华将粥放下,打了一小碗。熬得很粘,晶白绵软。递给阿京。又看看路安:“安哥,我奇怪你怎么认识 阿京呢。”
“我是他的粉丝啊。我喜欢听他在电台的节目。阿锦把他当礼物送给我呢。”
阿京轻轻笑起来。估计路安应该是孙禹浩被阿锦逼迫后请来的。倒也难为他了。
“当礼物送给你?”叶正华睁大了眼睛。
阿京扑哧笑起来:“这么大这么靓的礼物,我不敢要。”
“你和平子他们很熟?”路安又拿了一个苹果,在手里灵巧地削。随口问。
“也不算。但经常听交通台,五根台柱子是知道的。只是和阿锦一起参加过聚会。”阿京轻轻吹着粥,又想 起来,忍不住好奇:“大家都叫平子通子顺子,很亲切,可是说你不喜欢他们叫安子,为什么?”
咳咳……叶正华在旁边喝水,像猛然被呛到,忽然咳了一声。
阿京抬眼看他,笑着:“慢慢喝,没人和你抢。”
路安也望了他一眼,一丝笑从嘴角一闪即没,又望着阿京:“其实没什么,不过不习惯而已。如果你喜欢, 就叫我安子好了。”
“啊……咳咳咳”叶正华啊了一声,突然跳起来,连连用手扇着手中的玻璃杯:“这水好烫,好烫。”
“阿华?你搞什么鬼哦?”阿京也忍不住笑起来:“你分明接的是凉水,怎么会烫?”
路安在一边凉凉地笑了:“这一次怕是真的呛着了。”说着将手中削好的一整条弯弯曲曲的苹果皮轻轻一甩 ,叶正华往后一闪,路安如游鱼一般闪到他身后,轻轻用手往前一顶,叶正华又往前一步,从空中飞下的苹 果皮不偏不倚地从他头上套进脖子里。犹如一条红红黄黄的项链挂在胸前。
阿京目瞪口呆地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惊讶地问:“你们在表演魔术?这样好的身手?”
路安笑笑,起身洗手,把削好的苹果在手中轻巧的转了几圈,水果刀在灯光下闪着漂亮迷人的弧线,他将手轻轻一扬,方块形的苹果丁纷纷扬扬散落,在阿京睁大的眼睛里,均匀地撒进了摆在桌上的白粥上堆起一坐小山:“苹果 粥。别有风味。”
叶正华把苹果皮从脖子上取下来,皱眉苦脸:“晓京姐,你得给我伸冤。安哥欺负我。”
阿京笑着,用小勺舀着苹果丁在他面前扬一扬:“昨天晚上你守了我一夜,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过来一起 喝粥。”
路安也没有吃过早餐,三个人一起围着小几坐着,叶正华又拿出黄金大饼几样小糕点。热热闹闹吃起来。
阿京吃了几口,忽然抬起头来笑:“我好多年,没有这样热闹地吃早餐。”
“你一个人吃?”路安抬头看着她。
“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阿京笑笑,“七八年了,习惯了。”
十六岁以前,每天早上,桌上摆满妈妈准备的早点。牛奶,鸡蛋,面包,还有妈妈亲手**丝面。没有一天 会重复。一样比一样可口。
妈妈手很巧,把她和爸爸养得壮壮实实,白白胖胖。
所以,从住校以后,阿京陡然地瘦了下去。一个学期下来,竟瘦了十二公斤。像一根豆芽菜。奇怪的是,那 样的弱不经风的样子,却从来不生病。
一直到上大学,食堂的饭菜有规律了些,阿京才慢慢长回来。但仍然是瘦。就像现在,依旧有些苗条得过份 。
和小晴在一起,能吃上些美味,但早点却依然是胡混。想起来便买些饼干糕点放着,忘记了,便直接进了办 公室。
不知道妈妈这么多年,是不是仍然要把早点丰盛地摆在桌上,仍像以前一样,笑眯眯地招呼着:两个大懒虫 ,起来吃东西啦?
阿京想得心酸,手里停下来,也浑然不觉。
路安望着她呆呆看着手里的粥,眉头微微锁着,眼里盈盈有水光闪现。也停了下来。
叶正华抬头看看阿京,又望望盯着阿京的路安,轻轻笑起来:“你们俩,吃个早点也不安神。”阿京回过神 来,涩然一笑,慢慢尝着,却全然没了胃口。
“一品堂的粥呢。”叶正华看阿京用勺子在里面一下一下挑着,打趣:“这一小碗都是十八块,晓京姐, 你可不能浪费了。”
“好贵。”阿京咂咂舌头,看着路安探询的目光,调皮地笑笑,端起来,三两口吃个底朝天。
路安垂下眼来,不紧不慢地喝,脑中回旋过阿京刚刚忧伤的失神,又想起那天在大理石柱边伤心抽泣的身影 ,站在病房门口听到的叹气声。
她究竟在心里堆了多少的心事?真希望自己能用手轻轻拨开这层忧伤的轻纱,给她一片充满阳光的天空。
其实,想心疼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从看见的那一眼起,心就会告诉自己: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