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领导汇报,极不安分,”金全友道,“刚落地就想硬搞市属国企大华安防改制,上任领导还在常委班子呢,这点正治悟性都没有?市主要领导汇报后,我打电话把他骂了一通,我说要么回工业厅,要么夹起尾巴做人,这才消停下去。”
“他要安分就不是萧柏梓了,全友,说实话的我很欣赏这种干部,”武英奇道,“你说他不懂正治,国企改制的核心问题就是正治问题,他把握得很好;他不懂在于过于执著,急于推行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嗯,有点象我的犟脾气,利用好了是一员猛将,但要注意套好缰绳,防止撒开腿转眼跑得没影儿。”
金全友暗想那哪是猛将,分明莽将呐,还不如不用呢,却笑着附和道:
“国企改制确实需要敢于拿盘根错节的利益链开刀,七泽这方面跟兄弟省份差不多,好改的能改的都改了,剩下全是硬骨头。”
“所谓硬无非背后有足够强的后台,在七泽特指艾保华吧?”
武英奇慢腾腾道。
金全友沉重地说:“但以他的能量不足以让钟纪委当着老曹的面双规副省长,老领导,那件事耳光打在老曹脸上,火辣辣生疼是我啊!”
“姓骆的搞的鬼!”
武英奇愤愤道,“你别多管,总之我绝对不可能让步!都什么年代了还死抱计划经济那套,限制这禁锢那,给对外交流设置种种障碍,按那帮人搞法要把老百姓带回三十年前,这不扯淡吗?这个事关原则问题,任何看得清形势的人处于我的位置都会坚持到底。”
骆广庆属于京都传统家族骆家长子,与其父骆老爷子一样固执地死抱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计划经济,打心眼里抵制开放国门,视外资和欧美先进管理理念为洪水猛兽,是京都正治圈有着坚实支持基础的保守系中坚人物。一般而言外界都认为此次大换界戴灏退下后,骆广庆必定稳稳接过保守系领军人物的大旗,拿到一张宝贵的入场(常)券。
按寻常老百姓想法,入常是头等大事,在此节骨眼上骆广庆理当竭力与武英奇搞好关系,设法推动更多亲信心腹上位,再不济也不至于主动招惹对方,这岂不是令得自己处境更恶劣?
然而高层正治与基层正治具有完全不同的逻辑,这也是很多人在地方如鱼得水,可进了京都后却处处碰壁、举步维艰的根本原因。
简单地说是“点”与“面”的区别。地方无论大事小事,核心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只要舍得不惜代价无论人力物力,最终总能办成;京都却不同,每时每刻都在考虑风向标作用,即此事的办理是否形成示范,或者带动相关利益链,或者产生深远影响,因此办与不办会有相当多的顾虑。
就拿骆广庆对武英奇的态度来说,众所周知武英奇是党内开明派,也是积极主张打开国门、兼容并包欧美先进理念的阵营,双方并非井水与河水的互不侵犯关系,而是水火不容的矛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