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车端平怎会从区长到区委书记一帆风顺地做到市长?想想看蓝京正处到副厅费了多大劲?
成功者背后的付出和辛酸远比表面轻松写意更现实、更残酷。
汪老对黄运雄有很多要求,每次还得带上精美的古玩等礼物,黄运雄就是白手套嘛,透过他指挥庞奔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汪老对郭文章、车端平的态度却很简单:
做好自己的事。
汪老不需要他俩帮自己,不,应该说卷入自己在衡泽所有利益,那些脏活儿自有黄运雄拾掇,黄运雄走了后面还有人接手,郭文章、车端平要当汪老阵营里的好领导好干部。
回过头来琢磨,阳玄高速停滞在衡泽,仅仅因为衡芳领导不作为和郭家滩抗拒拆迁吗?可正式通车那天郭文章反倒亲自到场祝贺,这种正治手腕比张寓宸高明两个等级。
郭文章带队检查绿野药厂;郭文章不赞成庞奔建高尔夫球场;郭文章支持衡芳旧城改造,又阻止宗万城拿综合商厦项目,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结果在错综复杂的七泽正坛以黑马之姿跃居为省·委常委。
背后没京都汪老支持,可能吗?
郭文章不但跟汪老系——市里的黄运雄、省里的毛锦淼等物理隔离,与车端平也从不通气,宛如两条从不交集的平行线。因此来说擅长布局并非只有燕家大院,汪老的功夫深着呢。
来到汪家大院,面对汪老,郭文章只说了一句话:
“衡泽出大事了,我想见宗万城。”
他只字不提什么事,汪老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却不问,微微闭目沉思有顷:
“大换界没几个月了,他被关照过了吧,如今足不出户,成天关在家里听评弹。”
郭文章不觉莞尔:“他那个性子听评弹,不知要砸烂几十个录音机。”
“必须得见?”汪老又问了一句。
“是的。”
郭文章毕恭毕敬道。
汪老轻轻喟叹一声,道:“我虽然不清楚什么事,以文章的为人风格略显失措,恐怕事情小不了……务必要收拾妥当,你知道的下半年大换界在即,群魔乱舞,纷争四起,我们面临着相当相当的压力,而且文章,宗万城妻女乃至吉昌兵都是其中重要环节,万万不能出差错。”
“让老首长费心了,实在过意不去,”郭文章诚恳地说,“对手明显冲着大换界而来,局面非常混乱,所以……度过此劫我也要退啦,到时陪老首长到各地走走。”
汪老轻轻一惊,仔细端详对方良久感慨道:“文章都快退了,我们这班老家伙怎能不赶着去见马.克思?可放不下心呐。要是铁旗杆巷那位不走,大伙儿都安安分分地,原本商量好的事照着做,天下太平。他一走,各路诸侯都跳出来了,谁也不服谁,怎么办?现在不怎么用血雨腥风那个词,但内核基本差不多,据我所知已经死了好几个……”
郭文章道:“京都大事我看不太懂,从这回七泽情况一叶知秋,想必老首长又愁白不少头发。”
“头发快掉光了,无所谓黑白,”汪老自嘲地摸摸头道,“宗万城那边来联系看看,应该会给我面子,他眼下能相信的人十指数得过来,我恰好是其中一位,嗬嗬嗬嗬。”
半小时后,汪老秘书亲自开车将车端平送到吉府——海子附近胡同深处一处只有门牌号的小四合院,毕竟身为钟直***一把手,按规格门口没有卫兵站岗但里面却配了警卫。
若非汪老秘书那张脸和汪家大院专车,单凭郭文章根本敲不开吉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