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白衣明道,“可能市里一直不太支持,认为铜关经济搞得这么烂,每年都吃市财正补助,还好意思向上级伸手要赞助?”
蓝京微微笑了笑,目光转回到地图上,半晌喃喃道:
“现在正是时候……现在正是时候……”
白衣明没再多问,利索地为蓝京泡了杯浓茶。
蓝京在地图前足足站了四五十分钟,然后陡地想起什么,道:
“记得几年前铜关出了一个宣传片,里面有新正府大楼的模型,你到宣传部找找,顺便请冯部长到我这边来一下。”
“好!”
白衣明边打电话边跑了出去。
下午五点半。
花嫒打来电话满是疲惫地说:“中午饭都没吃处理一桩病患纠纷然后急冲锋似的由同事陪着在医院周边看房,现在有两处还可以,一是出租房,六楼顶顶层两室一厅卫浴齐全,还提供车位……”
“六楼太高,顶层还存在漏水、夏天蒸烤等问题,不建议。”蓝京道。
“另一处只卖不租,二楼,三室一厅精装修,家具家电俱全也有车位车库,但一口价两百三十万,”花嫒道,“忘了告诉你,离婚我是净身出户,他只负责每个月给两千元抚养费,住房公积金提取出来不够首付,所以……如果必须尽快搬离,我倾向先租六楼宿舍。”
蓝京笑笑:“不找我借钱吗?前女友遇到困难必须鼎力相助,否则不成了渣男?”
“你?你的底细我清楚不过,不贪不腐凭那点工资还要养家糊口,哪来的底气借钱?”
花嫒道。
蓝京还是笑:“不是我借,咱俩之间不能有资金往来……但我做生意的朋友可以提供帮助,具体方式再商量,总之他的名字叫宁江。”
花嫒忍不住笑道:“那家伙啊,我倒忘了他跟你一直有勾搭,好吧,我直接付订金,明天就搬!”
提到宁江,聪慧如她者立即猜到宁江从之前如履薄冰做小打小闹生意,几年间突然身价倍增颇有叱咤商界的气势,原来紧跟在蓝京后面!
照这样判断,宁江借钱给自己根本不算事儿,情理上说得通大学校友嘛,自己并非机关干部且在市二院不分管工程,不存在行贿受贿嫌疑,物理隔离与蓝京的关系。
至于这笔借款将来怎么处置,要不要归还,花嫒怎会问那么细?她精明之处就在这里,而红樱也傻在这里。
秦铁雁那边进展顺利,下午他来到花嫒住的小区亮出证件,随即卸走了监控硬盘,今晚他找三个心腹亲信进行调阅,争取连夜查找出监视者。
有个管事的物业试图阻拦,说按规定小区监控必须原地原机调阅,不准带离到别处。
秦铁雁冷冷瞪着他,话里夹着冰碴儿:“我就问你,想不想在省城物业混?”
那厮嚅嗫了半天终究没敢说个“不”字。
蓝京听到这里道:“这个物业有问题,要监视起来……小区里凭空多个鬼鬼祟祟监视者,物业、保安都不是吃干饭的肯定有所察觉,因此必定暗中打过招呼。”
“还用你说,早就列入监视范围,我赌他晚上要向上线报告。”秦铁雁自信满满地说。
临下班时统战部长朱越顺“顺路”来到徐迪办公室,此时县委办都头大如斗地编制关于新建正府大楼的议案,空气里浮动着焦虑和急躁。
“两边始终没再沟通?”朱越顺低声问。
徐迪摇摇头。
朱越顺道:“这样僵持下去不行啊,徐主任,关键时刻你要站出来设法弥合,到时吵得不可开交就……”
徐迪仰头长长叹气,良久道:“该吵的总会吵,让不开去的,朱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