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特无聊!”
蓝京不悦道,“花嫒,我想郑重问一个问题,你老是大晚上悄悄摸进我宿舍,怎么对老公解释?跟区长讨论工作,还是共同回忆校园恋情?”
花嫒笑得有点苦涩,淡淡道:“家有娇妻,看多了也就那样,远远比不上每晚呼朋唤友觥筹交错,喝到醉熏熏或红光满面回家,反正家务活儿、陪伴孩子天生就是女人的责任,对吧?所以不需要解释,我无论多晚回家他都不在。”
“唉,好像很多当了领导的都如此,”蓝京不觉想起衡芳、佑宁那些基层干部,“习惯于声色犬马、灯红酒绿,却耐不住性子守在家里陪老婆孩子,其实当真有那么多必不可少的应酬吗?我在佑宁一年参加的酒局还不及正府办副主任,经济照样抓上去了,城市照样发展起来了,因此凡把工作需要挂在嘴边的都是借口。”
“是的我承认分手后又谈了好几个,感觉都不及你,”花嫒神情黯然,“但自尊心作祟我始终没再回头,而且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不上莫小米是吧?没想到居然坠楼而死,唉,她那种女生注定死也轰轰烈烈,让我等一辈子都比不上。”
“关于小米真是一言难尽……”
每当想起莫小米一袭红裙浸在一滩惺红鲜血的惨烈场景,蓝京不由得一阵心痛,下意识捂住心脏道,“以后有空到茶座喝喝茶聊聊天吧,你这样晚上用我的指纹潜入,总觉得……觉得……”
“象在**,是吗?”
花嫒冷笑着站起身,“我不过好心过来提醒,我从来没有重燃旧情的意思,别想多了!”
说罢大步便外走。
“等等!”
蓝京叫住她道,“久别重逢,来次拥抱吧,下次见面别再吵架,行不行?”
“不行!”
她厌恶地瞅瞅他沾满水泥灰尘的衣服,“那么多灰我会窒息!”
说罢“啪”地摔门而去。
蓝京摇头苦笑,暗想身为人妇、人母多年了,轻微洁癖的毛病还没改掉,真是怪事。
此时天上一轮皎月宁静似雪,轻柔地洒在小院每个角落,蓝京陡地兴趣所至在院里踱了几圈,蓦地脑子里腾起个念头:
该把指纹锁换掉了……
凌晨两点,蓝京突然接到市正府办紧急通知,四十分钟后到市府大院参加省防总电视电话会议!
关于这一点蓝京已有预感,即省防总防汛抗洪力度会越来越大,因为昨晚新闻密集报道中原地区遭受洪水灾害的惨状,虽没明说此时有多严重——往往考虑到防止引发恐慌等负面效应,电视里看到的不及真实状况三分之一,但蓝京已悟到新闻背后的潜台词。
前往市府大院途中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与平时从小到大不同,这回直接非常猛烈,车前窗白茫茫一片几乎看不清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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