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在家里说得透彻些,”尉志然一点就透,“那我赶紧回去准备,哎,麻烦章局在他面前美言几句,怎么节骨眼上碰上这糟心事儿,真倒霉!”
他俩在东西楼交界处分手不久,詹泊载着瞿千帆和郭昊林从外面回来,一头来到县长办公室。
“今天的事儿多亏了昊林,”瞿千帆笑道,“他人缘好,到哪儿都熟,容易跟人家打成一片,本来处处要手续讲究程序的银行,昊林过去露个脸儿立马一路绿灯。”
“没什么,没什么。”郭昊林笑道。
蓝京赞许地指指他,道:“第一仗打得很好,通过了考验,以后跟在千帆后面提高文字功底,在正府办嘛不会写材料不行。”
郭昊林道:“我拜瞿主任为师。”
“哎哎大家相互学习,”瞿千帆连连摆手,转而道,“蓝县长,土地拍卖这块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藏着那么多猫腻,勘测、评估、拍卖一条龙每个环节都有肉吃,不打点的就让环保局出马说环评不通过,没完没了地整改……”
蓝京深深叹了口气:“哪个部门没猫腻啊,都有!以前我在衡芳听说外界都以为最没油水的计量局——现在被合并了,它专门卖指定品牌型号的各种电子秤,价格比市场贵重好几倍,哪个商户敢不用立马被开罚单,说你用的秤不符合国家标准。刚才我在他俩面前说容错机制,是真心话,行正执行机构利用公权力牟取私利,说到底还是制度流程规范不到位,让某些脑子灵活的有了可趁之机,所以光靠抓几个人、免几个职无法从根源上杜绝……饭要一口一口吃,急不来啊。”
东楼。
看着章桦转身离去的背影,脑子里盘旋他欲言又止、有苦难尽的神情,以及影影绰绰尉志然今晚“登门拜访”的信息,耿啸林也深深叹了口气。
毫无疑问,俩家伙敢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而屈从于蓝京,必定在土地拍卖、环境评估方面被抓到了软肋。
水至清而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耿啸林很早之前就坚持这样的观点,他心里头也有一根红线,即党纪国法明令禁止的东西在红线那头,谁都不准碰;但除此之外法无明文不为罪,不管灰色、暗色还是什么色,都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蓝京空降以来做的每件事,每项决策,耿啸林都第一时间获悉并仔细评估权衡,他自以为属于对事不对人的,如果大方向一致且对佑宁发展有利,耿啸林也乐见其成:
比如县招待所改制、单独设立机关食堂;比如扩建革命战争纪念馆;再比如拓建二十公里肠梗阻县道,耿啸林原想透过交通局、民正局小小狙击一下,但后来蓝京急召两位常务副局长而让两位局长服软,耿啸林心里有点小小不愉快还是照样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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